啊,拿气势吓唬人呐,真令人不爽呢,小哥儿面不改色想着,黑亮的眸子淡然一瞥,对陆九慢条斯理道:“荣华富贵么?”说着又笑了声。 “陆公子,我不否认人人都想荣华富贵,毕竟没有哪个人会喜欢过苦日子的,但是这钱嘛,还是自己赚来的花起来逍遥自在。” 两人四目相对,氛围一时冷凝。 几息之后陆九忽地笑了,“小泽大夫果然很有胆识。” 小哥儿扯出一抹淡笑,“陆公子何出此言?你既然是我师兄朋友,也只不过是询问了我的意向,而我也是平心而答罢了。” “我就说他不会同意,这回死心了吧。”谢豫给自己斟了些茶水,又道了句:“泽哥儿你别放心上,我这朋友不会强人所难的。” 小哥儿应了声表示不会,又转睛望向虞书澈,“虞公子要走了吗?” 虞书澈点头,“过两日便走,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在尝到小泽大夫的手艺了。” “虞公子若是喜欢,我这里有些能存放好一阵的小零嘴,可以带些走。”反正人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像是听出小哥儿的潜台词,虞书澈有些惋惜,“那就多谢小泽大夫了。” 因小哥儿态度坚决,从一开始就拒绝彻底,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说出真实身份的必要,但他们接下来拿出的一个物件还是让凌川有了猜测。 “小泽大夫,这个你且收着,就当是这段时间对阿澈的照顾,以后或许会用得上。”陆九拿出来一枚令牌,上面刻了“瑞”字,周边竟是栩栩如生的四爪降龙。 谢豫表现得有些震惊。 小哥儿垂眸瞄了令牌一眼,便不动声色地收下了。 瑞,四爪龙……凌川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与之对应的人来,那就是当朝存在感比较低的病弱王爷,闲王乔瑞承。 闲王排行十九,先皇驾崩时还在一妃嫔肚子里,像这种情况是不会放任他活下来的,只是没想到毒死了生母,肚子里的孩子却顽强地活了下来,还早产了。 虽说捡回了一条命,却也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听说是走几步都会咯血的人。 一次毒杀不成,新皇又刚刚登基不能留口舌,在确定此子已废后遂假仁假义请国师卜算,取名瑞承,号封闲王。 现实中凌川与这位鲜少出现在众人眼中的闲王没什么交集,之所以会有所了解,也是因为这里的“自己”。 不过现在看来,这位瞧着气血十足的闲王也不是真的病弱,想来那些说他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的传言也多半是他自己刻意弄出来的假象。 也是,一个和皇子们年纪相仿的王爷,若样样出众,身体也好,皇帝估计第一个除的可能就是他。 就像小哥儿跟他说的,龙椅只有一把,人人都想坐,那么已经坐在上头的那个也很不安心啊,随时都怕被人一脚蹬下去。 而眼前这位闲王,一看就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不可能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 “既然小泽大夫无意,夜已晚,我与阿澈就不打扰了。”事也说了,令牌也给了,又喝了一杯茶之后,陆九和虞书澈就要走人了。 小哥儿转身给他们装了一篮子东西,瓶瓶罐罐,也有些是用油纸包着的,都是些他闲暇时自制的小零嘴。 虞书澈想伸手接,却被陆九先一步拿过,“我来拿就好。”然后对小哥儿说:“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小哥儿也微笑着回了一句。 送走了三人,小哥儿大门一关后就开始拍胸口,边往屋里走去,“真是大有来头啊,差点吓死小爷了。” 与他齐步走的凌川见他这反应愣了下,继而轻笑出声:“方才表现得那么镇定,我还以为你不会怕。” 小哥儿听不见,自我安慰几句人就到了屋里,他重新拿出令牌看了又看,决定改日再问问谢豫好了。 不过最后是谢豫先找上他,也就是第二天。 谢豫跟小哥儿说了两件事,一是让他把令牌收好,莫要丢了也莫要随意拿出来。 二是剿匪之事,这事是陆公子主张的,也就是闲王,当然,小哥儿目前也只知道对方是个大人物,身份不清楚。 说山匪行径恶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个祸患,所以势必除去,何县令那边已经交代好了,到时候由他出面,有些事可能会用到小哥儿。 听闻是要惩奸除恶,小哥儿当然义不容辞…… 看到这里,凌川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收到的情报是那么的不详,原来是有人做了遮掩…… 日子如白驹过隙,弹指间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凌川依旧形影不离地跟着小哥儿,不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段时间的流速加快了。 经过努力,小哥儿医术有了很大的提升,而安康医馆也成了清河县有名的医馆。 小哥儿不但医馆经营得不错,还把柳家推了,建了个学堂并请了夫子,还每月从医馆利润里抽一些当补贴,所以束修不贵,普通孩子也上的起。 现在在柳家村提起小哥儿,是个人都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对其夸赞连连。 其中最开心的莫属柳正夫妇了,别人都说他们家是抬了个金疙瘩回家,不光会赚钱,还孝顺。 柳正夫妇也是这样想的,若说美中不足,那就是媒婆上门一个又一个,门槛都快踩平了,小哥儿依旧不松口。 凌川:拒绝的好! 除了小哥儿的事,凌川也关注了柳盈盈的动向,毕竟她和顾温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顾温琅又牵扯到了现实里的赵熙儿。 这一关注就不得不提到柳玉,借用小哥儿的话,那就是他这棵小白菜到底还是被谢豫那头猪给拱了,所以跟谢豫去了京城。 知他要去京城,柳盈盈便托他帮忙找一下人,不用质疑,这人就是顾温琅。 柳盈盈已经等了八年,这是她最后一次尝试了。 小哥儿也知道,所以时常叹息,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叹息归叹息,却也不能左右人家想法,再后来小哥儿有了走动的心思,便打着进货的名头四处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