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夏墨才收敛了脸上寡淡的笑意,转而被轻愁替代。 他在原地伫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去,然后带上门。 直径回到房后,他就闷闷褪去外衣,然后爬上床继续躺着,可惜翻来覆去好半晌,却已无睡意。 此刻,被窝里某人留下的余温早已褪去,夏墨抱着被子将头埋进去蹭了蹭,随之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叹。 哎,人刚走,他就开始有点想他了。 想着又有点担忧,莫名地滋生了一股患得患失情绪,它们杂糅在一起,让夏墨烦躁得很。 这回是彻底睡不着了。 于是夏墨一把踢开了被子,又坐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把这些干扰他的负面情绪统统拍飞。 他缓了片刻,又侧过头望了眼从窗缝里泄进来的荧荧月光,这才翻身下床开始穿衣,遂又把蜡烛熄了,便出去洗漱了。 等夏墨把早餐都煮好草草吃了后,天也才刚泛鱼肚白。 早上的空气极好,夏墨本想去柳勇家把碗还了的,可是又觉得这时候去太早了些,便改变了主意,决定去把家门前那块菜地的杂草除了先。 算下时间,这菜地已有将近半月时间未清理杂草了,而且前段时间雨水充足,这杂草估计也是滋润得很,八成都蹭蹭往上长了。 于是夏墨扛上锄头,就去将菜地的杂草清理了。 菜地里还种有南瓜,有两个大点的,估计再过段时间就能摘了。 夏墨顿足,看了看那青葱翠绿的瓜苗儿,便顺手摘了一把打算煮来吃,可惜家里没有花生麸,要不然泡些一起煮可下饭了。 夏墨回家把东西放好后,就拿着碗朝柳勇家去了。 当他带到柳勇家外时,就看到铁蛋拿着一条小树枝儿在院子里追赶小鸡仔,而大福则吐着舌绕在他屁股后面转,惹得边上晾衣服的戚氏一阵无语。 “铁蛋。”夏墨笑着叫了声。 铁蛋闻言猛地停下动作,一回过头就看见是温柔婶婶,登时将手里的树枝儿一扔,欣喜若狂道:“婶婶!” 说着他屁颠屁颠地跑向夏墨,身后大福也跟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被戚氏呵斥过的缘故,它今天居然没对着夏墨狂吠了。 戚氏自然也看到夏墨了,两人不过相视笑了下,而铁蛋就小跑到夏墨跟前了。 他瞪着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说道:“婶婶,你做的小零嘴儿可真好吃!” “呵呵,是吗?那铁蛋喜不喜欢?”夏墨低头笑问。 “超级喜欢!” 铁蛋握住小拳拳,说着忽然想起他阿娘把剩下的糖都没收了,顿时嘴巴一撅,“可是,都被我阿娘收去了……” 夏墨瞧他小嘴儿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顿时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嘴上却道:“你阿娘收着也是怕你一下子吃多了,容易蛀牙,而且啊,有你阿娘帮你收着,才能吃得更久啊。” 铁蛋思考了下,“好像也是哦……” 夏墨又笑了两声,才将手中的碗递向他,“来,这是你的碗,谢谢你昨晚送的咸花生,婶婶和叔叔都非常喜欢吃。” 铁蛋接过碗,昂头望着夏墨,“真哒?” 夏墨点头,“嗯,当然是真的。” 铁蛋听到自己送的小零嘴儿婶婶也很喜欢,也开心极了,他还想再说话儿,他阿娘就出来了。 “铁蛋,快去把碗放好先。” “哦,知道了。” 铁蛋虽然对他阿娘的独裁专制心有不满,但还是乖乖地回去放碗了。 见小家伙走了后,戚氏无奈笑了笑,“这个小泼猴。” 说完随而看向夏墨,“泽哥儿,进来坐坐吧?你吃了吗?要不去吃点?今早儿熬了南瓜粥。” 见戚氏如此热情,夏墨连忙摆手,笑道:“不了嫂子,我吃过了,就顺道过来还个碗 ,待会儿还想去之前种的菜地看看呢,也不知道那些种子发芽了没。” “有十来天的话应该发芽了,况且之前雨水不大不小的,刚好。”戚氏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趁现在凉快,去看看心里踏实。” “也是。”戚氏点头同意,便也不强留人,不过忽然想起昨晚大勇跟她提的话儿。 遂又道:“大勇他今早上山去了,你若没事的话就来我家坐坐,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哦,对了,过两天我们可能会去城里一趟,你要不要一道?” “去城里?”夏墨很诧异戚氏会邀他同行。 “嗯,大勇上山应该能猎点野物,到时候拿去卖,顺便再买点东西。”戚氏回道。 夏墨闻言飞快考虑了下,便笑着同意了,“那再好不过了,不过,嫂子你们要走的前一天记得吱我一声。” 夏墨心想,他虽然答应过凌川不独自去做生意,但和嫂子他们进城探探底,也没什么,应该是可以的吧? 戚氏见他答应了,便笑着应了声好。 两人又唠嗑了一会儿,夏墨就走了,沿着自家新种的菜地出发,反正没什么事儿,所以他走得也不快 ,就当散步了。 一路走来偶尔也能遇到几个熟人,也会停下寒暄一两句,然后又继续前行,各去忙各的。 未等夏墨完全走近自家菜地,就远远瞧见了那显眼的嫩绿色,真正如戚氏所说的一样,这几天的雨下得不错,大部分的种子都发芽了。 待他走到地里后,就绕着小地沟里走了一圈,便发现菜地里有些泥土被雨水冲刷到小地沟里去了,边上还有一些小杂草。 夏墨望了眼天,此刻太阳已高高挂了,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大地将被热气笼罩。 他寻思会儿,便决定等下午后再拿锄头来把它锄回地里去,顺便再把边上那些小杂草也清一下。 这一片的地看完了,夏墨便转移到下一个地方。 因为后面要去看的地方已经被日头照到了,所以夏墨就抄着有树荫的地方走了,却没想竟会因此遇到一个早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人。 夏墨一开始也没什么反应,毕竟在路上与人擦身而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直到他听到对方轻浮的语调从身后响起。 “呦!这不是我那未过门的前夫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