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怜着实怪异,一个年仅三岁的小女娃,竟然懂这么多。” 听了下属回禀的消息,她不由得的感到震惊。 先前听说许天儒找了个什么天命之女,在京城出了些风头。 本以为以许天儒的性子,不会再理会她。 谁知道对方竟然一步步入了许天儒的眼。 “你父亲莫不是老糊涂了,竟然随意听信一个小女娃的话?”玉夫人是着实想不通。 她要报复许家是一回事,但对于许天儒的做法感觉奇怪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许家不少证据都掌握在她手上,只需要盛景一声令下,她便可以行动起来。 但怕就怕,这老狐狸还留了其他的招,让人防不胜防。 许凝手中的针线快速跳动,很快一瓣花瓣就活灵活现的出现。 她道:“那苏怜是个怪异的,但无论如何,她都只有三岁不是吗?” “威胁不到我们就让她先蹦跶,若威胁到我们,杀了就是了。” 许凝说这话的时候,垂着头,手上的动作不断。 一根丝线用完了,立马又换上另外一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停顿。 玉夫人一听,也忍不住点点头:“你说的是没错,倒是娘想的多了。” “可能是今日新得的消息,娘有些担心。” 在春闱上动手脚,拉户部尚书下马,这苏怜也真是个狠的。 她可听说,这苏怜与户部尚书苏家还是什么远亲。 许凝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说道:“我们做好王爷交代的事情即可,消息传出去就算我们完成任务,旁的有王爷,娘不必如此忧虑,不然会引起他人怀疑的。” 玉夫人担心的东西,苏怜倒是不担心。 她与钱家定亲,能为许天儒谋划不少好处。 现在她是府里唯一的嫡小姐,于许天儒有大用处。 玉夫人坐上主母的位置,将府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再也没有之前乌烟瘴气的样子,让许天儒省心不少。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许天儒还是很满意的。 或者说府中除了许少华一人,其他人都对玉夫人当家满意。 许少华再不愿意,也得看清时势,毕竟上头还有个许天儒压着。 玉夫人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不再谈府里这些糟心事,反而说起许凝的婚事。 “婚期定在五月,虽然这份姻缘是有别的因素掺杂,但娘还是希望你既然嫁了,日后能和夫君琴瑟和鸣。” “而且钱家求娶似乎没有那么简单,钱家与苏大人家还是姻亲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咱们算是和他们一条线上的,你说你与这钱瑾年以后会不会……” 许凝知道她娘的意思,左右不过是还想着她婚后能过的好一点。 这些她都能理解。 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们做选择了。 “娘,我与钱瑾年以后怎么样谁都说不清,运气好一点我能入他的眼,或许就能如您期望的那样,运气不好也会是相敬如宾,客客气气的过日子,总归钱家的家风摆在那,女儿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要比我们现在好不是吗?” 许凝是个明白人,许家女儿的婚姻大事只有一个用处,那便是为许天儒谋好处。 如果是之前,她是宁愿青灯古佛也不愿意听许天儒的安排嫁人。 现在的她,有了钱家这个选择,那就不敢再奢望太多。 户部尚书苏靖南的夫人,是钱家女,她见过的。 那位夫人性子爽利,爱恨分明,是她羡慕的样子。 所以许凝觉得,嫁进钱家并不是不能接受。 “娘,咱们现在只需要安心的等,等春闱结束,等女儿嫁人,等哥哥被调任回京,那么一切都算是重新开始了。” 玉夫人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什么。 而许凝则继续绣她的嫁衣,神情十分认真。 …… 户部尚书府,苏家。 苏靖南收到黑羽卫的消息,气的手抖。 “那老东西到底找了个什么妖魔鬼怪,竟然想用春闱生事,陷害本官!” 许是因为早就和盛景通过气,苏靖南倒也忍住了,否则以他的脾气,这会早就闹到许家,让许天儒给个说法了。 苏靖南的次子苏行,今年十八,已经是举人的身份,也会参加今年的春闱。 一想到自己儿子可能会在这场春闱中葬送前程,苏靖南就感觉自己心有怒火,却无处发泄。 “老爷,消消气。”钱微拍了拍他的胸口,替他顺气。 整个苏家,也就苏靖南和钱微知道科举舞弊一事。 还是去年,盛景深夜到访,与他们夫妻二人密谈后,达成了共识。 后来钱微回娘家,从哥哥口中得知了侄女钱瑾萱被卖进青楼的事情,才正式感觉到危机。 她知道中宫和娴妃惠妃一直有龃龉,斗争不断。 她也理解这些后宫争宠的手段,栽赃陷害等等。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中宫的手已经伸到自己娘家了! 差点害了钱家,害了自己侄女,这让钱微忍不了。 后来又被盛景告知苏靖南会成为科举舞弊的替死鬼,这让钱微感到后背阴寒。 想让钱家倒台,苏家灭门,这得是多大的阴谋? 想起那年闹的沸沸扬扬的镇国公通敌卖国一事,苏靖南和钱微感觉不寒而栗。 不管是他们苏家和钱家,还是镇国公府陆家,都是许家要除掉的对象。 当年镇国公若不是提着敌戎王子的头颅回来的,只怕当场就要自裁于勤政殿,以示清白! “左右现在咱们在暗,他们在明,又有王爷的提醒,这届春闱不会出事的。” “王爷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苏靖南在钱微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了情绪。 他也知道事情结果不会如许天儒的意,但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太气人了! “为夫明白,春闱前后忙碌,许多事顾不上,夫人得空了去王府看望看望王妃,还有娘娘那儿,得空了也去走走。” 之前苏家因为惠妃和陆之婉的关系,虽然不疏远,但也不亲近。 主要是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