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温太傅带着温玉阳告辞。 盛景连夜进了宫。 陆之婉总觉得温太傅那句不该送的人,是意有所指。 盛景回来后,知道陆之婉的想法,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明日过后,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陆之婉早早的起床,亲手做了丰盛的早食,让羽六送盛予白去温府。 盛予白到的时候,温玉阳也才刚刚起来。 温家的早食都还没好。 盛予白笑着说道:“老师,我带了早食,大家一起吃!” 温太傅连连称好:“温煦去请少爷过来,就说咱们今天尝尝王府的早食!” 温煦一脸温和:“好的,老爷。” 不多时,温玉阳过来了。 与此同时,大皇子盛淮睿和大公主盛星若也到了。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竟然是由娴妃亲自送过来的。 娴妃没让门房通报,她一身普通装扮,很显然是低调出宫的。 原本昨夜消息传到她那和颐华宫的时候,惠妃是想一起来的。 奈何惠妃的三皇子还小,便作罢。 只让娴妃一人来了,只不过惠妃身边的宫女桃红跟着来了。 几人到正厅时,盛予白正在指挥羽六摆早食。 羽六两手各提了一个巨大的餐盒,装了不少吃食。 大皇子盛淮睿看见盛予白惊喜道:“予白!你也在呀?” 盛予白闻声回头,便看到了娴妃领着盛淮睿和盛星若进来了。 他连忙同大家一起,起身行礼。 温太傅正要屈膝跪下,便听娴妃说:“今日是我来送淮睿和星若拜师的,太傅您不必多礼。” 娴妃自称我,便是表明了今日只是母亲的角色。 温太傅也没有纠结,站直了身子。 虽不用行礼,但该说的话一样没少。 “请娴妃娘娘安,大皇子安,大公主安!” 然后他说道:“娘娘、大皇子大公主可用了早食,世子从王府带来了早食……” 娴妃一听,再加上看见羽六在这,便知道今日的早食是陆之婉做的。 她看向盛予白:“可是你娘做的?” 盛予白点点头:“是娘亲做的,她说今日淮睿哥哥和星若姐姐过来,肯定是娴妃娘娘送过来,所以她也做了您爱吃的东西。” 娴妃笑了,之婉还真了解她。 “那感情好,那便一起吃个早食。” “不过在这之前,淮睿星若,还不见过你们老师?” 温煦早就准备了茶水,此刻拜师开始,刚好用上。 两人分别给温太傅奉了茶水,然后开始吃早食。 羽六继续布菜,两个食盒全部拿完,放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娴妃、温太傅以及四个孩子吃的都很满足。 早食过后,娴妃离开,四个孩子的学习正式开始。 娴妃进了宫门后,凤翔宫的大太监李德安早早候在门口。 “娘娘,长春宫那位动了怒,据说砸了不少东西。” 娴妃微微勾唇,今日素颜的她,也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怪得了谁?二公主才几个月,又不能念书识字。” “桃红回去同你们主子说说,让她也高兴高兴。” “奴婢明白!”桃红离开。 娴妃眼里闪过一丝冷厉,后宫就她、媚儿和许文茵。 许文茵不痛快了,那她和眉儿就痛快了! 况且宫中流言四起,说镇国公世子夫妇战死,尸骨未存! 不用想,就知道是从哪儿出来的。 不是长春宫,就是丞相府! 纵然娴妃不信,但此事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之砚和姝媛肯定出事了! 定国公府人丁稀少,妹妹嫁到陆家,自己身处深宫,父亲常年驻守虞光府,定国公府就是摆设。 娴妃思来想去,还是让李德安去景亲王府打听了一下,自己则忧心忡忡的回了凤翔宫。 长春宫正殿,满地的碎片,宫人跪了满地。 许文茵怒气不减,胸口极速起伏着。 “凭什么陛下要驳回本宫的请求?” “温太傅都教了盛星若和盛予白,凭什么不教少华!” “陛下这是针对许家!” 绿衣连忙出声阻止:“娘娘慎言!这话可不敢乱说,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只怕会引起陛下猜忌!” 许文茵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猜忌?他的猜忌还少吗?你以为本宫为何迟迟没有身孕?” “连苏眉那个贱人都赶在本宫前头,生下了皇子!本宫这个皇后有什么用?” 七年未曾有一子,她已经成了阖宫上下,乃至满朝文武的笑话! 娴妃生了两个,惠妃生了一个,就她这个中宫皇后,一个皇子都没有! 许文茵越想越恨,她说道:“王福,你去告诉丞相,将今日的事如实相告,丞相会知道怎么做!” 大太监王福福了福身:“奴才明白!” 许文茵闭着眼睛,久久不说话。 良久后,她开口说道:“绿衣,关口那边还没消息吗?” 绿衣身子微微一颤,她不明白为何主子已经坐到天下女子之首的位置,还在惦记镇国公世子。 这若被发现,可是死罪啊! 不过身为许文茵的贴身婢女,绿衣不得不如实回答。 “未曾接到新的消息,那两人都没有踪迹。” 许文茵忍不住心口一痛,痛的她有些受不住。 绿衣连忙上前扶着她,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您这是何苦啊?您何需这么为难自己?” “如今您也有了小公主,也算是有了念想,任何事可得三思而后行。” 许文茵疼的脸色发白,苦笑一声,眼里尽是迷茫。 “他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绿衣脸色一变,立马捂住她的嘴:“娘娘糊涂啊!这些话还是不要再说的好!” 许文茵眼睛突然清明,一把挥开绿衣:“本宫清醒得很!本宫只是确定他们死没死,不能坏了父亲的大计!” “公主有什么用?陛下又不会立公主为皇储!” “本宫还是要生个皇子才行!只有皇子才能让本宫地位稳固!” “皇子……”许文茵突然眼神阴狠:“本宫若没有皇子,那别人也不配有!” 正殿里许文茵如疯子般发泄,说着各种胡话,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外面的扫洒宫女听在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