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安排,大家都十分默契的上了车。 林庆旭上了林章的车。 林束和狄音作为林章、林庆旭父子的护卫,单独骑了一匹马,跟在二人的马车旁边。 魏姈母女二人,外加会些武功的魏昧一辆车; 而荆丽芸这边,自然是母女二人,加上闻如絮、琴儿四人一辆车; 剩余的两辆车,除了装载从家里带出来的物什之外,还能挤上几个人,便是春诗、夏兰、秋雨、冬梅四人一辆。 管家林福山和大夫孙礼昌一辆了。 马车前进,一路向南,朝着京城南门而去。 这条路林牵洛算是比较熟的,因为每次去洛城,都走的这条路,而她们此次要去的绥州,也是去洛城的必经之地。 马车轻摇,魏姈的嘴角抿得紧紧的,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夫君有一日会被贬官,被逐出京城。 她甚至一度认为夫君不久的将来定会从太子太傅的身份,荣升为国丈,当上未来皇帝的岳父大人。 而女儿则做上一国之母,高高在上的皇后。 看着沉默不语的女儿,魏姈的心情十分糟糕。 “张丞相嘛,他与你父亲在朝中从无过节,想来想去也不应该陷害你父亲才对。” 林映月抬头看向母亲,这些事,她是不知道的。 “娘,莫非父亲被贬官是张丞相在背后捅的刀?” “正是因为张丞相告了你父亲的黑状,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父亲再如何清白,也经不起他人的抹黑陷害。” 林映月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中水雾弥漫:“他为什么这么做,咱们林家可没得罪过他。” 魏姈哼了一声:“你怎地忘了,几年前那小丫头回洛城避祸,不就是因为打了丞相大人的儿子,看来是张丞相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存心报复,便把这笔账算在你父亲的头上了。” “是姐姐……” 林映月轻咬贝齿,不敢置信的说道:“又是她么,又是她惹的祸。” 魏姈看着女儿娇媚的容颜,再联想到林牵洛那丫头的容貌竟不比女儿逊色多少,这就让她心里非常不爽了。 魏姈闭目养神,暗自思忖着:是该给那小丫头一个深刻的教训了。 一行人出了京城,便在青龙镇的官驿住了一晚,架不住女儿的撒娇,便应允了她。 一行人在官驿住下,林映月便与哥哥一起来找林牵洛。 途经这里多次,林牵洛也还是第一次见遇到过节,而且还是噘伲族不同方式的节日,多少也有点心动。 在荆丽芸的许可下,带着琴儿一起出了官驿。 此时正是晚饭后夕阳西下之时,三兄妹带着侍卫丫鬟六人,兴冲冲的走在莱康城的大街上。 看着大街上的行人都画了花脸,林映月哪里还能矜持。 “哥,要不咱们也入乡随俗,画个花脸可好?” 林庆旭难得见妹妹有如此活泼可爱的时候,朝林牵洛看了一眼道:“洛儿你呢?” “那便一起画吧!”林牵洛也好久没有放肆的玩过了。 于是六个少年男女找了一个画彩脸的摊子,一一画了花脸。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画了这层彩面,就像戴了个面具似的,若非熟识的人,是极难看清对方真面目的。 林映月虽然画了花脸看不真切样貌,但单是那气质也非普通女子能比。 尤其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粉色罗裙,在两侧街灯的照耀下更显精致绝伦。 林庆旭十四岁了,越发的温文尔雅,清俊如斯,一身暗蓝色袍子衬着他修长的身材,竟已长成一位翩翩少年。 林牵洛和父亲在一起,是不敢扮成男装的。 此时的她一身浅蓝色长裙,虽不如林映月的粉裙亮眼,但也是气质俱佳,一头如墨般的长发垂到腰间,发髻上简单的插了一只白银发簪。 一身衣饰虽然朴实无华,但一双亮如星子的眼眸便连绘了彩面都难以掩饰。 林映月从小养在深闺,鲜少出门,遇到这么热闹的场面早已兴奋得不能自己,忽而钻入人群,忽而笑闹奔跑。 林牵洛反倒不如她那般兴奋,只是紧紧跟随其后,生怕一时不慎跟丢了她。 倒不是怕把自己弄丢了,而是怕和林映月走散了没法跟父亲母亲交待。 林庆旭也不敢大意,一边要注意林映月,一边还要陪着林牵洛。 他这个做哥哥的,可不敢把哪个妹妹落下。 他蹙着眉,想叫住林映月,但无奈街上人太多,叫了几声林映月也没有听到。 不得已,只好拉住林牵洛道:“洛儿,咱们追上月儿。” 于是林牵洛一只手被哥哥拉着,另一只手还要紧紧拽住琴儿,狄音紧紧跟在琴儿身后,四个人一起朝林映月的方向追去。 好在林映月在一个表演杂技的摊子前站住了。 林庆旭这才放下心来,松开林牵洛的手,轻轻拍了拍林映月的肩膀。 林映月转身道:“哥,你看,这杂技好好看。” 小雪听到林映月说话,也自回过头来,看到身后四人,眼底里闪过一抹吃惊,道:“公子,奴婢会照顾好小姐的。” 林庆旭原本儒雅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悦,沉声说道:“你承担得起?” 林牵洛赶紧拉了拉哥哥衣袖:“难得映月高兴,便由得她吧,咱们跟紧点便是。” “小姐小姐,那些是什么人,好可怕啊。” 琴儿扯了扯林牵洛的胳膊。 听到琴儿声音,几人的目光便都同时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