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要出去吗？”听到这边动静，正练着剑的东方朔突然跑了过来。 “是啊，怎么了？”江怡疑惑。 东方朔道:“我今天约了朋友在明月清风楼会面，江姑娘如果出去的话可以一起来。” “哎呦，你请客啊？”江怡挑眉。 “嗯，我请！”东方朔点头，提议到:“大家也一块来吧！” “行啊！”望舒霖立马站了起来，“小东方不错啊，这么快就在这交到朋友了！” “说到吃你就精神了！”江怡吐槽了望舒霖一句，转头看向谢行，“谢行，你去不去？” 东方朔也开口劝道:“谢行，你也一起来吧！” “他练剑呢，他不去，我们走吧。”望舒霖随便替谢行答了一句，拖着东方朔就要走，急得跟好久没吃过饭似的。 “问你了吗？”江怡白了他一眼，这回直接对谢行道:“谢行，走！” 谢行收了剑，跃身下台走了过来。 苏梦雪也跟着站起身。 江怡挑眉，“你也去？” “我不能去？”苏梦雪理直气壮反问，一个旋身凑到东方朔面前，“小公子，我也可以去吗？” “去、去、可以……”东方朔被他这一下贴面杀闹了个大红脸，连说话都结巴了。 平心而论，苏梦雪顶着张妖艳美人脸，凑到跟前甜腻腻地说话确实很有冲击力，东方朔这个青涩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 但知道苏梦雪真面目的江怡只觉得这饭还没吃她就要吐了。 江怡扯着衣服一把拉开苏梦雪，骂了他一句:“变态！” 别在这里祸害未成年小朋友啊！ “咳咳，”东方朔出来打圆场，“没关系的，大家一起去吧！” 明月清风楼江怡之前听青冥说过，是天机城中最大的酒楼。不过总归是天机阁自己开的，饭菜什么的和天机阁里面的也大差不差，江怡也就没特意花功夫去吃。 这是一座五层高的八角楼，红墙金瓦，装修既华丽又大气。楼里是类似客家围屋的结构，中间是空的，房间靠着外墙建立。 一楼大厅是散桌，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圆台，上面有人正在表演。 二楼和三楼是半开放的包厢，只房间与房间之间做了隔断，靠楼里的一侧是公开的。四楼和五楼则是完全封闭的包厢。 江怡他们所在的是三楼的半开放式包厢，两边都是通的，既可以看到楼外边的景色，又能够欣赏到楼里的表演。 楼下似乎正表演着什么苦情戏，乐声凄婉哀怨，意蕴绵长。 咿咿呀呀的江怡听不明白，但不太像是现代的戏曲，她估摸着应该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什么表演方式。 本来江怡没在意这些，毕竟她听不懂。 但苏梦雪突然起身倚靠在围栏边，出神地欣赏着楼下的这出戏，不知道为什么还露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江怡实在没忍住，低声问道:“楼下唱的是什么啊？” 望舒霖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不看戏。” 连望舒霖都不知道，那远居蓬莱的东方朔肯定也不知道，更别提谢行了。 苏梦雪突然开口:“这出戏叫《惜别》，讲的是一对师兄弟分道扬镳的故事。” …… 江怡一下子就明白了，还明白了不少。 “你可别代了。” 什么都代只会害了你自己。 但苏梦雪偏偏不罢休，又道:“昔年已成旧梦，往事终成空。我与他，最后怕也是落得个如此结局。” 什么乱七八糟没头没脑的。 苏梦雪这哀怨的语气激得江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和谁啊？萧澈啊？”说起来江怡是真好奇，“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苏梦雪沉默良久，再次回到桌前坐下，把杯子倒满。 “都是旧事，我不想提。” 说着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神经病。 这不是你自己提的吗！ 江怡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 但这还没完，接下来，苏梦雪一次次将杯子倒满，一次次一饮而尽，一副受了情伤一心买醉的模样。 在座众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眼见壶都空了，江怡长叹一声，实在忍不住开口。 “大哥，这壶是茶。” 您搁这演什么一醉方休呢？ …… 苏梦雪伸出去拿茶壶的手打了个圈，状似自然地收了回来。 他又踱步到向外的窗边，目光悠远地看向窗外，不明不白地感叹道:“又是一度群英宴，这天机城又热闹了起来。少年侠义，恣意风流。” 合着你今天就非抒这个情不可了是吗？ 望舒霖的表情一言难尽，谢行还是一张冷淡平静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东方朔怕刺激到苏梦雪，只隐晦地示意了一下江怡，让江怡去劝劝他。 苏梦雪一副女子打扮，东方朔一直以为江怡和他是朋友来着。 但江怡可不会惯着他，冷漠又直接地道:“外边是条街，街边是条河，擂台在河的另一边呢！” “要看年少风流你上三千楼去，那看得清楚。” “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你别在这里发癫！” 她真是受够了这个神经病了！ 悲春伤秋的你演林妹妹呢！ 要不要再给你配个锄头去葬花啊？ 不然你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也行。 “三千楼你说去就去啊？”苏梦雪突然又恢复了正常，回头怼了江怡一句。 嘿！我还真说去就能去！ 江怡正想怼回去，苏梦雪突然掏出一支玉管，正是之前和江怡交换的阁主令。 “这怎么还在你这里？”江怡一脸诧异。 她还以为这东西已经被宫云九拿回去了。 “那正好！”江怡拍手，“你那珍贵的人皮面具还在宫云九那呢，你可以拿这个跟他换回来。” “呵。”苏梦雪冷笑，“你倒是会推卸责任。” 江怡没在意苏梦雪的嘲讽，掏出之前苏梦雪给她的那个镯子。 “正好你提醒我了，你的这个，你拿回去吧。” 苏梦雪瞪大双眼愣了足足有十几秒，才缓缓伸手接过镯子，说出的话都在颤抖。 “你没有给苏尧？” 江怡一脸无辜:“我忘记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苏梦雪突然暴起。 华丽金色的裙摆飞扬，苏梦雪半点不敢耽误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江怡！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 那她就是忘了嘛。 那天沈妙清给的线索太多太重要了，打了江怡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今天苏梦雪启发了她，江怡怕是真要把这事忘个干干净净。 所以说，重要的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做啊！ “那个……”东方朔看着苏梦雪离去的方向想问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怡摆了摆手，完全没有半点愧疚。 “没关系，别管他了，他有事，我们自己吃吧！” 现在正是饭点，饭菜的香气开始在整座楼里弥漫。 江怡朝外边看了看，有些疑惑，“小东方，你朋友还没来吗？” 她饿了，想吃饭了。 “已经来了啊。”东方朔道。 江怡看了看这个包厢里仅有的四个人，眨眼又眨眼，一脸茫然。 “你朋友在哪里？” “在外面啊。”东方朔指了指围栏外，语出惊人。 “那些都是我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