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棋织心中惊疑,回顾踏入这片奇妙领域的一切——无论是袭来的微观敌人,或是并肩战斗的伙伴,所有皆真真切切,不容否认。 这个奇异的世界中,连微小的细胞都能化作生灵,种种经历,都是无法抹去的珍贵烙印。“疑惑满腹?”唐原微笑回应,朝棋织挥手。“我带你领略。” “须做好心神准备。”汪田逸斜靠在一旁桌边,扬起头问,“你们是要出界了吗?” “自当如此,亲自选的道路,即使荆棘丛生也须目睹尽头。”唐原回应,并邀汪田逸一同前往。“你,愿同来?” “不必了,那场景我不想再见。”汪田逸摇头,仿佛历尽创伤,“哎,谁稀罕你的意愿,我要你们出得了去!” “呵,管你是愿不愿,此刻只求你送一程!”唐原对房中余下的学者说道,“安心停留此处,这里的癌细胞已尽数被我们涤清,若再碰见它们,这物给你们。” 蓝色的帽冠飘向空中,年少的学者谨慎接过,放入透明的水晶容器。“下次遭遇癌细胞,就释出它,但需谨慎使用。” 少年连连点头,面色稍有慌乱,若非万不得已,他并不愿意触动此毒。 “只要顺遂,无论癌细胞还是这蓝帽,都将由你们自行处理。” “期望渺茫……”背后的老学者颇感悲观,长久活在绝望之中,仅有的曙光也无法令他们心生欢喜。 汪田逸引着唐原二人越过生死屏障,轻摆头颅,迫不及待重返大脑控制室。屏幕上,战场已然扩大,除却齐修所在处,战火蔓延。 白细胞们舍身挡住入侵的黑帽病毒,构筑坚固防线上。病毒试图寄居白细胞体内,始终无果。 每有黑帽试图强加附体,白细胞则启动自杀机制,宁肯自绝也不愿受寄生。死亡的白细胞逐渐堆积,象征着炎症加剧,温度攀升。 主人陷入高热,久炽恐难生存。 “即便是赢得了战斗又怎样呢?”老学者摇首叹问。 “假使最初未实行此策,会何如?”年轻学者望着悲惨现状,反问道。 “只会更糟。此世界将彻底失去光明。”汪田逸戴上耳机,将思绪沉浸在音乐海洋。 …… 唐原偕棋织退出大脑,踏过蜿蜒小径。沿途中,邂逅的细胞多显激动,他们正通过各类显示屏观战病毒与免疫军的对抗。 “必定得胜!” “唯有驱除这些恶魔,方能确保安全!” 棋织四顾,景象与来时并无异样。“如果这场决战胜利,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唐原驻足转身,平静的问,那语气如同镇静剂让人静心思索。 “病毒消灭,这个空间应该会安逸,只是这些病患难道不会周期性再来吗?真能一扫而净?” “当然可以。但你早该察觉,这些病毒乃是宿主体内自动生成,假如这片土地再无病毒侵袭,意味着什么?” 棋织思索,徐徐回答:“新病毒不再生成,即宿主不再自我投毒。” “非不再投毒,而是不能再。若病重之人无人看护,初时能自持服用良药,直至疾病恶化连药都无法吞咽……” 唐原话音未落,棋织已懂其意:“若再无病毒出现,就意味着宿主连投掷病毒的体力也耗尽,所以即将走向死亡之路?” “正是如此,这些病毒好比疗疾之药,若失效,则宿命降临。”唐原转向激战中的白细胞。 “这就所谓‘救治’结局,我们在无知无觉的乐观中消灭一切病毒,随后共庆战事胜利,天下安康。” “如果我不横生枝节,此番你与齐修达成所有支线任务,最终便将见证这一结果。” “实情则是,终究难逃宿主逝去的命运。” “究竟真相如何……”棋织如今知晓一部分,但仍雾里看花。 唐原步至棋织前,无声而笑,棋织清晰感受到对方并非玩笑。 他摊开掌心。“牵我。” 刹那,棋织瞥见他眼眸中闪烁的幽蓝电光,如电流瞬息划过。她探手握住,彼此交扣。 旋即,仿佛头部遭人悄然一击,刺痛令她眼前一片昏黑。恍惚间,身旁的唐原搀住她,耐心待其适应。 视线复苏,棋织瞪大双眸环视周遭。一切变了样。 原本井然的街道变得残破,布满污垢;两侧歪斜的楼房似口口吞噬一切的大嘴。嗡鸣四溢,四周风景随响动畸变,彩色小人在视野中现身,怪笑令人颤栗。 七色彩影如阳光下幻化的皂泡——透明、易碎、虚幻、扭曲。这些小人犹如存在于现实与神秘边界间的不明生物,牵着手飞速穿梭街道,掠过细胞,甚至骑乘于细胞之上。 棋织本以为健康如初的细胞,如今已被七色彩泽侵蚀,受侵之处有若金属泡在酸液里融化,吱吱作响,而它们竟全然不知。 唐原见棋织震惊的神色,饶有兴趣道,“看到了么?” 这就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