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半晌，她平静地笑了笑。</p>

“不必自欺欺人。”她说，“那个时候，你不想我死，我不想你死，这种选择，总是真的。”</p>

霍德森一顿，然后笑了一下。</p>

“当然，”他说，“你一贯是诚实面对自己的人。”</p>

自己做出的选择，承担它的后果，是好是坏，她愿意坦然地面对。</p>

樊华低低地叫了一声：“霍德森。”</p>

“嗯。”</p>

“我做了一个决定。”</p>

“……”</p>

霍德森放在操纵杆上的手指顿了一顿。</p>

水上飞行器颠了一下，樊华笑了一下。</p>

“我不会再抓捕你了。”她说，“从今往后，我放过你。”</p>

第39章 </p>

10.7</p>

这不是一个轻易的决定。</p>

霍德森听了，很久没有说话。</p>

樊华只是平静地牵了牵唇角。</p>

“刑安署那边，”她说，“我会实话实说。我会告诉他们，在这一次出海之后，我意识到，'抓捕霍德森'这个任务，我做不到。”</p>

她说着，自己笑了笑，“每个人的能力各有局限，你就是我的能力局限了。”</p>

霍德森抿抿嘴唇，沉默很久，终于低低地开口。</p>

“你……会有麻烦。”他说。</p>

樊华看上去并不焦虑。她反问道：“霍德森。”</p>

“嗯。”</p>

“你有做过直接损害第十三区公民的任务吗？”</p>

霍德森一怔。</p>

“没有。”他说，“我在第十三区，只有过追查MW-68这一件任务。”</p>

这样回答，霍德森低下头去，微微抿了抿嘴唇。</p>

他其实已经明白了樊华想要说什么。</p>

果然，樊华笑了一下。</p>

“这就是了。”她轻松地说，“今后，你与1-DSIA没有关系了，我相信，你也不会去做损害第十三区公民的事……不会去做损害任何公民的事。”</p>

她说着，神情与语气都微微变得温和。</p>

“这是我在意的，也是刑安署在意的。”樊华说，“只要本质如此，我的麻烦就不会很大。”</p>

而霍德森在驾驶舱配平了飞行器，松开操作杆，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声里有一种复杂的悲伤。</p>

“你会放过我。”他说，“可是，你不会和我一起走。”</p>

10.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