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流见状，心里发急。</p>
难不成，他和迟弥雪经历了这么多，手上晕染了这么浓的血色，竟然要功亏一篑了吗？</p>
他转头看向迟弥雪，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怒火与不甘。一双长腿蠢蠢欲动，如果不是因为在庭，恐怕此刻前排的椅子就要遭殃。</p>
迟弥雪探过手臂，抓住他的手，放在手心揉捏两下，轻轻拍了拍。</p>
审判长宣布休庭。</p>
她起身，出去上卫生间。</p>
继续开庭的时候，诉方向当庭发出申请，请求允许新证人出席。</p>
诉方的话一落下，赫拉的辩护律师就和她对视了一眼——</p>
显然这在她们的意料之外。</p>
赫拉隐瞒，或者说，遗漏了部分重要事实！</p>
证人通道的门打开，布朗夫人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里。</p>
她瘦得有些病态，从前丰腴的脸，现在已经焦黑，眼窝深陷，颧骨凸起。两侧脸上，治疗贴十分惹眼。</p>
她在星警的搀扶下，蹒跚走了进来，目不斜视地经过赫拉，在证人席上落座。</p>
“我，奥尔佳·布朗，萨坦星永久流放犯，鸻痕研究组布朗教授的合法配偶，出庭作证。我承诺，我所陈述的一切，都是事实。”</p>
征得法庭许可后，她从如何被掠到首都星开始说起。</p>
说赫拉为了从她嘴里获得当年鸻痕研究出来的公式，有多么无所不用其极。</p>
她没有展露衣服下的疤痕，可所描述的画面仍然让人惊骇。</p>
她举起双手，让审判长看她的手背，“第二阶段，她开始拔我的指甲，用实验钳夹着，整片拔下。我的指尖腐烂，她用实验针戳、搅弄……”</p>
说起这些，布朗夫人的双手仿佛能回忆起那时候的疼痛，细密颤抖起来。</p>
“有时候我真想把她想知道的告诉她，换点安宁。可，布朗在世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公式忘了，权当没有公式这回事！尤其赫拉，宁死，也不能让她知道！”</p>
布朗夫人一边说一边颤抖，控制不住泪洒当场。</p>
审判长见她情绪激动，敲了下法槌。</p>
法庭秩序恢复，诉方申请发言。</p>
获得法庭允许后，诉方向布朗夫人提问，“证人，你所说的'公式'是怎么一回事，请如实陈述。”</p>
“公式……公式，对。我怎么能违背老布朗的叮嘱？鸻痕当年是研究过继生长因子，不过在写项目中期报告的时候，她们就发现这个项目的危险性，只不过事关预算执行率的问题，所以这个项目才只是秘密截停，没有明面上停止。当年悄悄研究继生长因子的，是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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