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重新认识迟弥雪一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p>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金发脑袋突然灵光一闪，萨坦星？那也不是完全需要靠她嘛。</p>
——“嗯……”</p>
贺承流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听见寂静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哼。他吓一跳，猛地回神，问，“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p>
迟弥雪指尖夹着烟，指了指隔间。</p>
打练姐醒了。</p>
贺承流问，“你的Alpha醒了？”</p>
迟弥雪睇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言简意赅，“打练姐。”</p>
打练姐扶着门框起身，侧身出来。</p>
看见他们俩，觉得有点意外。</p>
迟弥雪说，“在这儿待着，我去拿个医用防护面具。”</p>
遮遮脸上的伤。</p>
白大褂也得重新拿一件，打练姐身上的已经被血染斑驳了。</p>
她一走，空间里只剩下贺承流和打练姐大眼瞪小眼。</p>
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里？”</p>
贺承流：“……”</p>
打练姐：“……”</p>
贺承流皱起眉头，“命真硬。”</p>
打练姐视线扫过洗手台上没来得及收的抑制剂空管，扬扬下巴说，“有迟弥雪的硬吗？”</p>
贺承流立刻反应过来，脸上又爬上红晕，他咬牙骂道，“下流！”</p>
打练姐嗯哼笑了一声：“我是说，我的命，有迟弥雪的命硬吗？你是在想什么？脑仁跟头发一个颜色？”</p>
贺承留攥起双拳。</p>
骂人的话在他舌根徘徊，久久骂不出来。</p>
迟弥雪很快回来。</p>
她看着贺承流杀气腾腾的表情、快要冒烟的脑袋，就知道打练姐肯定没憋什么好话。</p>
她让打练姐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p>
亲手帮她披白大褂。</p>
披之前，迟弥雪探出修圆的拇指，不动声色地摁上她的枪伤，轻飘飘问，“这么严重？还没好吗？也是，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长记性，那可能是好不了了。”</p>
打练姐吃疼，愤怒的视线撞进迟弥雪幽深的蓝眸里，一下子噤声。</p>
——她是在警告她不要逗贺承流。</p>
指腹越摁越深，打练姐的病号服上冒出鲜艳血色。</p>
她疼得额角冒出冷汗，咬着牙点点头，“差不多得了，你还想不想知道那个落款和印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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