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男人猩红着眼眸撕心裂肺的抱着她喊着女人的名字,他声音都在颤抖,手指一寸寸发凉。 “别睡,求你别睡。” 厉景行声音嘶哑的近乎祈求着跟她说话,生怕乔颜眼睛闭过去了之后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那种害怕和恐惧感突然袭击在心里,惊惧和害怕在蔓延。 厉景行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她好像快枯萎了。 乔颜本来是一个天真烂烂漫,明艳动人的一朵漂亮的玫瑰。 她不该是这样的。 厉景行忽然很后悔。 为什么一定要逼她留在自己身边,逼她做自己的情妇。 为什么婚后要冷落她。 为什么之前不对她好一点。 为什么要因为乔征迁怒在乔颜的身上。 他们本来可以做一对恩爱幸福的夫妻,生一对可爱幸福的儿女。 他可以做一个对婚姻要忠诚,对生活有担当,对自己老婆要爱护老公,对孩子很有耐心爸爸。 一辈子守着她,爱着她。 乔颜看上他的眼神永远是明媚动人充满星星的。 他的乔乔不该是一朵枯萎的玫瑰。 厉景行后悔为什么要让乔家破产,为什么要把她赶出去吃了这么多苦。 乔家不破产,这一系列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乔颜永远都是被乔家捧在手心里面的小公主。 她可以一辈子活得快快乐乐的无忧无虑。 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摧毁了。 美满的家庭,幸福的婚姻,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爱人。 这一切都变得如此的遥遥不可及。 医院。 那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十分的刺鼻。 急救室外。 厉景行浑身散发着一股落魄凄凉感,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微佝偻着,男人痛苦万分的靠在墙壁上,眼睛里一片血红之色。 纪宴之一身黑衣匆忙的赶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些狼狈,风尘仆仆的跑进医院,他看见厉景行那身上的血,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听到乔颜跳楼的那一刻,纪宴之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男人甚至怔愣了良久,手机什么时候从手上脱落的都不知道。 乔颜跳楼了。 这种事情就跟中彩票一样,任何人都无法想象会走到这一步。 纪宴之走到厉景行面前,声音尽量克制着,却还是微微发颤发抖。 男人从兜里面掏出一根烟想抽,手指却止不住的颤抖,他根本就克制不住,手抖的不行。 纪宴之心慌的厉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就害怕的厉害。 他怕乔颜死了。 纪宴之手还在抖,他声音嘶哑的问厉景行:“怎么回事?” 他拼尽全力的压制着怒火,声音低沉的问:“你是不是又逼她做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乔颜受到陆庭深残废的刺激,情绪和状况本来就不好,她就像一朵深陷在泥潭里面枯萎的向日葵,努力的迎接着阳光去生活。 遭受到这些接二连三的打击,是个人都承受不住。 陆庭深的残废,是压垮乔颜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像陆妈妈说的那样,她是个害人精,祸害,她身边的人都被她牵连进来。 死的本来应该是她。 是陆庭深给她替了这条命。 她早该死了的。 厉景行俊美的脸庞带着几分苍白之色,他唇角没有任何血色,眼睛猩红的可怕,手背青筋直跳。 男人声音沙哑:“她想抽烟,我不让她抽。” “她之后的情绪就很激烈,不对劲了起来。” “隔空好像有人在跟她说话,我发现问题的时候,她在跟人吵架,随后……” 随后,乔颜就坠楼了。 那副场景,厉景行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那种恐惧感受深深的刻在了男人的骨髓里面,几乎让他承受不住,撕心裂肺的没了半条命。 纪宴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眼神狠狠的看着他:“她想抽,你就让她抽,能死吗?” “闭嘴吧,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季祈安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几乎是快速地开车过来了。 季祈安早跟厉景行说过,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合适,已经不是以前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乔颜是有多心大,才能毫无顾忌的接受厉景行,继续跟他深爱下去。 别的不说,厉景行母亲这条命跟乔征这辈子都脱不了干系。 就这一个层面,厉家那边都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厉景行要是玩玩她也好,别动情,男欢女爱,各自欢喜。 到最后大不了一拍两散,金钱两清。 结果,他以为厉景行只是玩玩,没想到还能玩出一条人命出来。 季祈安脸色阴沉沉的,眉眼之间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薄雾。 真是孽债啊。 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合适,偏偏还要硬扯在一起。 乔颜喜欢他的时候,屁颠屁颠的跟个小狗狗一样跟在厉景行身边。 厉景行不是没有对她动过情,对于这种漂亮的女人的追求,尤其是乔颜这种火热热烈的追求,时间久了,很难让男人抵挡得住。 季祈安要是没有喜欢的人,都可能会对乔颜动心。 她太漂亮了,漂亮的很容易令男人一眼爱上。 可惜,他们中间隔了条人命。 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分明动心的男人,打算接受的时候,却给他这个打击。 季祈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单手插兜,看着厉景行那浑身狼狈的样子,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他恨乔家人,连带着迁怒乔颜。 那时候他就劝过厉景行,做什么事情要留一下,日后好相见,别让自己后悔。 厉景行那时候不听他劝,如今还是不听他劝。 最初厉景行找上乔颜的时候,季祈安心里面就没有任何意外。 他就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 厉景行这辈子注定栽倒在一个叫乔颜的女人手里。 爱而不自知,最为致命。 他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蠢人。 医院走廊里,三个男人神色各异的站在外面。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想让人签手术合同:“谁是乔颜家人?” 厉景行上前:“我。”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她的谁?” 男人脸色苍白难看,声音嘶哑的说:“我是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