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涌动,爬上月稍,在那纯洁的光彩上肆意缠绕。 </p>
沈重山听着皇帝的话,心顿时凉半截,王氏在京城的地位,自是陛下都要给三分薄面。 </p>
沈清璃蹲坐在地,双手无力垂在身侧,湿润的眸子坚强抬起来,泪水中裹挟着丝丝坚韧,叫人见了,不得不怜惜。 </p>
只那纯白如雪的左边脸颊上,巴掌印红得像是滴血,王沅纯打人,从没有收力一说。 </p>
“爹爹……” </p>
娇滴滴的声音,像水滴落在石,走的是怀柔之术。 </p>
“清璃莫急,爹爹相信你,爹爹定会为你证明清白!” </p>
沈重山走过来,在沈清璃跟前蹲下,眼神中带着怜惜,扫视她破碎模样,心也跟着滴血似的,全表现在紧皱着的眉头上。 </p>
他伸出胳膊,沈清璃纤细瘦弱的手臂缓缓抬起来,搭在沈重山的胳膊上,攀着他站起来的瞬间,眼中一滴清泪不争气滑落,烫在沈重山的手背。 </p>
那弱不经风的身形,站也不稳,像是受了偌大的委屈,若不是沈重山伸手扶着她,便是要软到地上去。 </p>
“爹爹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 </p>
沈婧宜静静观着这一幕,父女情深的戏码,前世她见过多次。 </p>
沈家重视礼仪规矩,自小,沈婧宜也只让叫父亲,从未叫爹爹这样亲昵的称呼,沈清璃出现之后,那些规矩,似乎只是摆设。 </p>
从前沈婧宜会不满,可沈重山和崔若荷却说,沈清璃自小出生在民间,不受拘束惯了,想如何叫便如何叫。 </p>
“沈尚书这个养女,还真是满嘴贴心话,这样一说,沈尚书怕是不替她讨个公道也说不过去。”王沅纯嘴角嘲讽。 </p>
她的父亲有一房妾室,戏子出身,平日就是这样姿态。 </p>
年少时王沅纯和妾室的庶女争一个风筝,见了父亲来,那庶女便也是这般哭哭啼啼,三言两语,她倒是成了那有罪之人。 </p>
不过王沅纯将此事告知母亲之后,只得了一句话: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何须在意! </p>
后来,王沅纯才真正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她只是攥着那妾室的卖身契,那母女便再也不敢嚣张。 </p>
绝对的权力面前,什么心计都休想翻天。 </p>
“王小姐当真觉得我沈家无人,就要仰仗你王家的鼻息吗?” </p>
崔若荷柳眉一挑,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 </p>
谁都知道崔若荷是清河崔氏的女儿,纵然只是庶女,这些年嫁给沈重山之后,崔氏那边多有重视。 </p>
王氏在京城只手遮天,那是崔氏不在京城,可即便如此,世家之首还不是清河崔氏。 </p>
“做人要讲道理,沈清璃盗用别人诗词在先,污蔑本小姐害她在后,沈府的小小姐没有出身,不懂规矩也在情理之中,到底是沈府的心头肉,陛下怎么也不会惩治,本小姐便只好来做这个恶人了!” </p>
王沅纯摆摆手,眸光一抬,瞅向那一旁被人冷落的沈婧宜,“瞧沈尚书和沈夫人这般护着她,不知道还以为沈清璃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倒是婧宜,成了空气?” </p>
沈婧宜才是真正的沈家嫡女,也是清河崔氏嫡女崔漾漪的亲生女儿,论出身,崔若荷一个庶女,即便是沈婧宜名义上的母亲,却比不上沈婧宜的身份来的尊贵。 </p>
王沅纯拉出沈婧宜,即便是她得罪了沈家,也不想崔若荷仗着清河崔氏的名义对自己施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