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默然。</p>
这癫道人疯言疯语，倒是无意中说出了几分真相。</p>
王侯将相、宗门世家，这些都是压在百姓头上的吸血鬼，无时无刻不吸着百姓的血。</p>
仙道武道如此兴盛，民间却尸横遍野。</p>
除了极少的苦修士，都趴在百姓身上吸血。</p>
癫道人身为元符观老祖，自然也是吸血阶层中的一员。</p>
他看得清，却动不了。</p>
这些话说出去，只会被修士视为疯言疯语。</p>
所以他疯疯癫癫，混迹人间。</p>
白羽听得懂，所以沉默了。</p>
旁边，小瞳瞳却听不明白里面的意思。</p>
她是个吃货，听癫道人说人肉最美味，顿时口水都下来了。</p>
她看着自己肉嘟嘟的小胳膊，犹豫了片刻，然后一狠心张嘴咬了上去。</p>
“嗷~”</p>
瞳瞳痛得一跃而起，直接蹿到了屋顶上。</p>
“癫爷爷大坏蛋，人肉一点都不好吃，疼得很。”</p>
被这么一打岔，白羽倒是缓过来几分。</p>
他急忙拉过瞳瞳地小胳膊，给她吹气揉揉。</p>
“小孩子家家的，别听癫老头瞎说八道，人肉可不能吃。”</p>
他心中暗暗决定，小瞳瞳这么没有常识也不行，看来有必要给她来个九十年义务教育了。</p>
安抚好了瞳瞳，白羽再招呼癫道人吃肉。</p>
癫道人口水直流，但愣是不动筷子，一边流泪一边流口水，说不出的怪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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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姜易却止住了他们，竟然真到巷外开始排队。</p>
白羽有条不紊地开始处理杂事。</p>
无非是谁家小孩惊了魂，谁家又撞了煞，谁家又有不敢处理的尸体。</p>
小半天后，才轮到姜易，此时他身上的水迹都冻成了冰块。</p>
他进了门，对着白羽拱手道：</p>
“白先生，小王前来请先生出山。”</p>
白羽只是冷冷看着姜易。</p>
姜易也不恼，自顾自地说了下去：</p>
“今年春秋大旱，冬天又糟了雪灾，北地几州民不聊生，流民涌入京城，这几日已经有太多黎民遭难了。”</p>
“本王日前已经上书，请父皇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太子府也派人开始施粥。”</p>
姜易性格宽厚，素有贤名，对百姓颇为挂念。</p>
论迹不论心，无论他是装的还是真心的，白羽都赞他一句贤王。</p>
姜易又道：</p>
“活人的事本王尽力为之，死者还得烦请先生出山。”</p>
“倒毙的尸体要收拢安葬，不然容易引发瘟疫，还有冤魂煞尸要化解。”</p>
“这些活太零碎，许多仙师都不屑为之，素闻白先生宅心仁厚，恳请先生助小王一臂之力，权且负责京城所有丧葬事宜。”</p>
白羽看着姜易，忽然道：</p>
“你回去吧，看你面善，本座可以给你备一口棺材。”</p>
他也不理姜易，竟然真的开始打造棺材，并且剪了一张纸人，放入棺材之中。</p>
姜易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出了门。</p>
他走后，白羽同样叹了一口气。</p>
姜易头顶黑云笼罩，盖住了紫色云气，命不久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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