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明灭，程澈靠在椅背之上咬着吸管，慢慢喝着公司高级骨干带给自己的冰酒，幕布上投射出的画面倒映在透明的镜片上闪烁着细碎的光芒。</p>
半晌，砂金终于轻叹一声，似乎是好奇一般询问，“之前不是还打算坑我好多吗？”</p>
怎么就突然变成一伙的呢？</p>
“嗯。”程澈应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却回过神来，目光扫过周围。</p>
砂金不为所动，撑着下巴懒散的靠着，整个人的身体缩在松软的沙发椅中显得格外瘦削，“包场了。”</p>
程澈：……</p>
“老板大气。”程澈又坐回去，既然包场就没有必要考虑会不会打扰到别人看电影，“我只是比较任性，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更何况……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p>
砂金点点头，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杯，听到冰块发出咔哒声后才露出一点笑，“这算认同我吗？不过先说好，我虽然有钱但不能给你买个女朋友。”</p>
程澈闭了闭眼睛，呼吸放缓，“你们怎么就盯着这个事儿了……我对女朋友的执念也没有那么强吧？”</p>
砂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还不强？”</p>
整个银河都传遍了吧？</p>
“我没有感觉，毕竟……我一直都不知道伴侣有什么意义，我只是觉得……”程澈睁开眼睛，看着一个仓鼠在幕布中上蹿下跳，轻声道：“身在异乡，找一点归属感吧，我喜欢无聊的时候有人陪着心烦的时候对方自己远离，仔细想想，感觉女朋友也受不了我这个疯批的性格。”</p>
砂金：……</p>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p>
砂金侧头看了程澈一眼，“需要的时候招招手，不需要挥挥手？你养狗呢？”</p>
“那还是养猫吧，猫糕也行。”程澈说了一句，看着已经开始唱片尾曲的电影，侧过头看了看靠在肩膀上睡着的三月七。</p>
女孩子侧脸看起来还带着点儿婴儿般的柔软弧度，闭着眼睛睡得像个小孩。</p>
嘶，怎么感觉咬一口一定能红很久的样子……</p>
程澈压下不太礼貌的想法，伸出手戳戳三月七的脸，“醒醒，睡了两个小时了。”</p>
三月七闭着眼睛一把抓住程澈的手，嘟囔一声，“别吵，我还要睡。”</p>
程澈：……</p>
程澈沉默着摸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翅膀上被口水打湿的羽毛，冷声威胁，“再不醒摸你脑袋。”</p>
“困。”三月七歪歪脑袋，脸颊上的肉挤在一起，“拉帝奥教授让我在拍卖会写作业啊……你背我回去。”</p>
程澈眼皮跳了跳，抬手贴了贴三月七额头，然后困惑的转头看着砂金，“先等等，就……已经在梦境之中还可以睡着吗？”</p>
砂金眼底闪过一瞬恍惚，迟疑道：“我没听过这种事情，不过……”</p>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轻声道：“忆质混乱，而且还有你，出现一点意外很正常。”</p>
“不算意外。”程澈轻叹，看了三月七一眼后扯过砂金的手。</p>
在砂金震惊的目光之中，程澈毫不客气的将对方手上的戒指全部扒拉下来，摘掉手套给自己套上，然后双手捧着三月七的脑袋安安稳稳的放在椅背上靠着。</p>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忍不住想要皱眉，“我怎么总是无法摆脱抱枕这个工作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