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转身要离开，赵司衔忙伸手抓住她的手，眸中水汽氤氲，，“姝姝，我现在走不了了。”</p>
姜姝砚一怔，狐疑的转过头看他，眉头微蹙着，“赵司衔，你以前可是答应过我的，等抓了你那堂弟，你就回金陵的。”</p>
她脸上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着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顿时冷了下来，“难道说，你想骗我？想赖在这里不走？”</p>
赵司衔立马慌了神，连连摇头，眼眶更红了一些，“不是，不是，姝姝，你先别走，你听我解释，姝姝”</p>
姜姝砚冷眼看着他，眸中像是带着冬日寒冰，让人心生寒意，“好，我就站在这里，你解释。”</p>
“好。”赵司衔松开她的手，双手撑在床榻上，慢慢从床上坐起来。</p>
许是身上有伤在身，起来的并不顺利，原本很简单的起身，硬生生让他憋红了脸，等坐起来之后，靠在枕头上喘着粗气。</p>
赵司衔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姝姝，我的人里面出了叛徒，知府被赵淮川收买了，派了刺客来杀我，而云深和墨楚押着我堂弟回金陵，现在不知所踪，云菲他们现在生死不知……”</p>
他声音低沉，语速平缓。</p>
姜姝砚看着他，眉头微蹙，似乎是想从他的话语中找到些破绽，对上赵司衔那清澈诚恳的眼眸。</p>
她撇开视线，视线落在一旁的亮堂堂的炭火上，好半晌后才又轻声询问，“那你院子里面的人呢？”</p>
他们既然都还没有离开铜川，那他住的地方为何也空无一人。</p>
“我早就让他们撤了，本来今晚上是准备连夜启程回金陵的，谁知出了这事……”他视线一时落在姜姝砚身上，眸中带着些讨好。</p>
姜姝砚垂着眸子思忖，好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只问了一句，“在铜川你可有相熟之人？”</p>
“你。”赵司衔回答的毫不避讳，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灼热而赤诚。</p>
“所以你这是赖上我了？”姜姝砚睁大眼睛，眼中带着些不可置信。</p>
这话赵司衔没法接，他确实不想走，也的确想留在这里，可以说，姜姝砚把他的心思猜的一字不差。</p>
两人离得很近，赵司衔伸出指尖去牵姜姝砚的衣服裙摆。</p>
姜姝砚余光瞥见他的动作，默默地后退了一步，退到赵司衔够不到的范围。</p>
突然想到一个人，脸上的神情更冷了几分，“谢蔺呢？他不是你的人吗？谢家也在铜川，你可以去找他们，谢太傅也不会不管你吧！”</p>
“不知道，昨夜估计也跑散了。”赵司衔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又轻咳了两声。</p>
他咳完，面容通红，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动了动唇瓣，最后还是咽下了。</p>
姜姝砚盯着他，眉头微蹙，“你要说什么就说。”</p>
“没事。”他摇了摇头，倚在靠枕上，面色苍白，带着些破碎美感。</p>
随后又低头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我一个大男人的，住在这里也不好，影响你和你妹妹的闺誉。”</p>
说着便伸手去够圆凳上的药碗，只是他只撑起半个身子，够了半天也没碰到那药碗。</p>
他唇色泛着白，指尖在银白色光线下颤抖着，仿佛这一个动作，就用光了他的全部力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