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顿下脚步，神色肃然，“殿下……”</p>
他站在书桌后面，昏黄烛光映在他的半张脸上，照得他的神情晦暗不明，“暂时先按兵不动，派人盯着，想办法将她留下，本王到之前任何人不得动手……”</p>
“是。”云深抬眸看了他一眼。</p>
听到这话时云深是有些狐疑的，若是以前他们家殿下定然是派兵直接先将其包围了。</p>
不管是不是，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p>
而刚才的命令，与之前相比，虽然也没打算放夫人她们走，但和前几次相比，手段却已然温和许多。</p>
云深这些想法，赵司衔自然不知道。</p>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去把姜姝砚接回来，从此再也不放她离开。</p>
大不了以后他什么都听她的，什么都她说了算。</p>
他已经经不起失望了，每一次查到一点消息，他过去的后，迎接他的总是失望。</p>
每一次失望，都让他痛不欲生，那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的感受，让他险些崩溃。</p>
这两年来，他去了这么多地方，来回奔波好几万里，却在茫茫人海里找不到她的踪迹。</p>
他每一次失望，都让他降低内心的诉求。</p>
从一开始得知她跑了时候的愤怒，恨不得将她的一辈子都锁在屋子里面。</p>
到之后的只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过去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追究，什么都不追究，包括她逃跑之事，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p>
直到现在，他只希望她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哪怕她心里没有他，他也不强求。</p>
以后他什么都依她，他也可以跟她道歉，她想要什么他都给，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平平安安，只要她还要他……</p>
云深出去后，赵司衔依旧站在原处，他低着头，烛火洒在他的头顶之上，落下一层金色光晕。</p>
书房内很安静，烛火被外面秋风吹得“噗噗”晃动，屋内陈设也变得渐暗渐明。</p>
好半晌，一滴泪水从他眼中落下，落在书桌的宣纸上，将上面的字迹晕染成一个黑点，一声呢喃也随之响起，“姝姝……”</p>
他声音很嘶哑，像是亲密恋人之间的亲昵，缱绻而缠绵。</p>
落入屋外的秋风之中，消失在无人的黑夜中。</p>
第二日早上，姜姝砚独自一人出了院子，朝着城中益春堂医馆走去。</p>
昨晚上她跟姜浣灵商议过后，既然要走，自然是要去说一声再走，今日去将医馆的事情交代了，明日将屋子退租，明日下午就走。</p>
姜姝砚要走，医馆张大夫那边也自然不想放人，她做事认真，也任劳任怨。</p>
而且她走得如此匆忙，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一个人补上。</p>
最后好说歹说，让姜姝砚把今日的活干完，才让她离开。</p>
姜姝砚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答应了。</p>
“你后面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张大夫从他的位置上走过来询问。</p>
她手中的动作一顿，轻抚了抚额头，踌躇了片刻，“后面……应该不会回来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