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短短几步距离，姜姝砚搀扶着赵司衔却走了好一会儿，她把赵司衔放在床上，给他脱了鞋子，拿过被子给他盖上。</p>
刚想往外间走，裙摆被什么给扯住，姜姝砚顿下脚步回头垂眸。</p>
赵司衔正伸手抓住她的裙摆，手背上青筋爆起，他急促的呼吸着，眼睑微睁，仿佛是要拼尽全力。</p>
她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赵司衔用尽力气开口，“不准，你敢……姝姝……”</p>
此刻姜姝砚脸上笑意全无，疏离又冷漠，她拂开裙摆上的那只手，声音也十分冷漠，“时间没到，我先不走。”</p>
说完，走到外厅，招云菲和月柳几个丫鬟进来，“把桌子上的收了吧！我也不怎么饿，赵司衔喝醉了，在里面歇息，你们也下去用饭吧！等会儿再过来伺候。”</p>
云菲虽然有所狐疑，但是并未多想，带着几人手脚麻利的将桌子上的东西给收拾了。</p>
不过一会儿功夫，房门被合上，屋内又是一片祥和宁静。</p>
姜姝砚从案几边起身，走到赵司衔平日里的那书桌前，拿出赵司衔下午写的那本折子。</p>
打开一字一句的看过，看到最后，面无表情的冷笑了一声，后绕过屏风走到里间软榻边坐着。</p>
赵司衔已经闭上了眼，今晚上那饭菜里面的迷药剂量大，但是赵司衔没吃多少，估计不到一个时辰就会醒。</p>
姜姝砚算好时辰，找来几条披帛把赵司衔的手脚都给绑了后，又换了轻便点的衣服，将几本医书和撰写的笔录包好。</p>
至于首饰珠宝那些她自然是不会要，那些都异常名贵，拿出去当了赵司衔都能发现她的踪迹。</p>
做完这些，姜姝砚便看到床榻上的赵司衔隐隐要醒的趋势。</p>
拿出迷药放了一点在茶杯里……</p>
站到床边时，赵司衔的手指忽然动了动，眼睑已然半睁着了。</p>
他眼眶通红，不断的挣扎着，唇瓣轻启，艰难的开口，“姜……姝砚，你敢走试试看……”</p>
姜姝砚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眼中尽是漠然，“赵司衔，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你不累，我都累了。”</p>
她又低头一笑，“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在骗你，我怎么可能会嫁给伤害过我的人，我答应嫁给你，其实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把我脚上的链子解开，为了见灵灵……”</p>
赵司衔不敢相信，脸上神情在疑惑、悲恸、不甘中相互转变，几种情绪交织，仿佛在他胸口插进了一把刀子，之后再狠狠的拧上一圈，痛的他濒临窒息。</p>
为什么？</p>
他那么爱她？</p>
他眼眶通红，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尽管最后自尊被践踏干净了，但此刻她只想问一句，“难道我对你……不好吗？”</p>
姜姝砚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一丝起伏，“你觉得你对我好吗？我受的所有的屈辱、折磨、难堪都是你带给我的，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平等的位置，从来没有……”</p>
赵司衔喘着粗气，艰难的摇头，想说话，但却没有多余的力气，他脖子上青筋迭起，像是一只暴怒的野兽。</p>
她冷眼看着，又继续开口，“赵司衔，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恨你，没有杀你，就已经是对你的最后一点仁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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