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赵司衔给他说得那些话，每当午夜梦回之时，都会一字一字响彻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交织在心中，宛如刀子插在他心中一般，让他痛不欲生。</p>
‘她四年前都是我的人了……’</p>
‘若我是你，就会离她远些，今后都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p>
‘上次你来找她，本王都知道，之所以没有来找你，是因为知道她不会跟着你走，她不会离开本王……’</p>
‘回去了，本王就娶她……’</p>
一字一句，历历在目。</p>
姜姝砚呼吸一顿，随即唇边带着些笑意看向他，脸上神情不留破绽，语调轻缓，“挺好的。”</p>
是挺好的！</p>
吃穿用度，荣华富贵都在她眼前，只要她想，伸伸手就能触碰到……</p>
顾南枝身形一颤，唇角也带着笑，“那就好，那就好……”</p>
许是不想让姜姝砚看见他此时的异样，他深吸一口气，又接连岔开话题，“我们不说这个了，说说其他的……”</p>
姜姝砚也不想说这个，这些东西越说越觉得压抑，越说越觉得喘不过气，若不是赵司衔这次受伤给了她希望，她是想都不敢想以后的。</p>
听闻顾南枝那话，一口点头答应，又询问起他一些其他的事情。</p>
……</p>
顾南枝视线落在他身上，脸上神情有些怅然若失，“所以你就是这么跟着璟王殿下到汝南之后，辗转到郑州的。”</p>
姜姝砚轻应下，倏尔想起些什么，又柔声问询，“婉姨和顾叔他们呢？他们离开的时候我没有送去他们，可有怪我？”</p>
“他们哪舍得怪你，他们只会怪我。”顾南枝笑着，随后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眸中浮现起些忧伤，“只会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早日找到你……”</p>
这话不止是对着姜姝砚所说的，还是对着他自己说的。</p>
姜姝砚闻言，顷刻间她身形僵住，原本她心中只是存疑，但是现在更加确认了，赵司衔给顾南枝说过些什么。</p>
至于说过些什么，看见顾南枝今晚这反应便知道了……</p>
她一时有些背脊发凉，心里面有些颤栗，那种不堪和屈辱顿时涌上心头，仿佛全身都在痛。</p>
姜姝砚站在原地缓了好久，才扯出一个笑容，“南枝哥哥，我此时在郑州，你别告诉婉姨和顾叔，我怕他们会担心。”</p>
其实并不是怕他们会担心，而是怕他们知道自己的不堪，会伤心，而且以他们的性子，会让她跟着他们去顾府里面去住。</p>
这个是赵司衔绝对不允许的，他也不想他们受伤。</p>
顾南枝视线一直盯着她，声音嘶哑的应下……</p>
他顿了一下，眼眸中浮上一缕毅然之色，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小姝，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在哪里，我永远……”</p>
然而顾南枝口中的话尚未说完，姜姝砚就一下打断了他，“南枝哥哥，你不要说，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的意思我相信你也明白……”</p>
两人都是极为聪慧之人，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