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一下，弯腰凑近德妃，笑意不达眼底，“井里、池子里、还是……土里？”</p>
德妃闻言，一声呵斥，“放肆。”像是有种被窥破心事的恼羞成怒，“姜姝砚，你敢跟本宫这样说话？”</p>
“娘娘都听了陛下的话要杀我了，我保命而已，有什么不敢？”她又直起身，走到一边的矮椅坐下，神色从容淡然，波澜不惊。</p>
“你怎么……”德妃震惊，心里所想脱口而出，说了一半时，又连忙收住。</p>
“我怎么知道？”她又转头看向德妃，语调不疾不徐，“我自然是知道的，娘娘，我利用你一次，你也利用了我，咱们扯平了。”</p>
德妃彻底僵住，缓了好一会儿，又才狠狠地盯着她冷笑，“扯平？本宫是德妃，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宫女，也配跟本宫比，你此时来得正好，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走出毓华……”</p>
只是她话没说完，姜姝砚便冷声打断了她，“娘娘杀珍妃的时候也这般嚣张吗？娘娘以为能拿捏住我的把柄，可曾想过，我的手中也有娘娘的把柄。”</p>
她抬眸一笑，满目清辉，“若我今夜不能活着回去，娘娘杀害珍妃一事，明日一早，将传遍整个前朝后宫；杜家被查以珍妃自裁开始，今日才刚刚收尾，娘娘便要在背后捅陛下一刀，可真是位……好妃子，娘娘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四公主想想。”</p>
说到‘妃子’二字时她加重语调，似是意有所指。</p>
德妃怒气冲天，脸上神情恶毒狰狞，但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因为姜姝砚说的都是事实。</p>
若此事败露，杜家是不会东山再起的，但是她会成为众矢之的，会被陛下当棋子舍弃掉。</p>
见德妃只是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并不说话，姜姝砚便知自己这番话，德妃听进去了。</p>
她站起身面朝轩窗，侧头看向德妃，又道：“娘娘，不妨告诉你，你身后有陛下靠山，而我敢如此放肆大胆，背后又怎么会没有靠山呢？”</p>
说完，不予理会德妃，一脸平静的打开殿门离去。</p>
刚走出回廊两步，柳絮端着汤药蜜饯从院中过来，见到她时，脸上情绪顺便惊异。</p>
也未敢拦她，疾步走向殿内，下一瞬，殿内传出瓷器碎裂，德妃盛怒着叫骂。</p>
姜姝砚神色淡淡，从容的出了毓华宫，身后的叫骂声也消散在漆黑幽暗深宫里，无人知晓。</p>
……</p>
秋风四起，日薄西山。</p>
姜姝砚下值后，连住处都未曾回去，就被岁兰拉着出了御道，塞进赵司衔停在皇宫内门的马车里。</p>
一进到马车，她神色一愣，未曾想赵司衔此时也在，敛下眼睫正准备抬手行礼。</p>
赵司衔就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怀里一拉。</p>
姜姝砚就坐在了他的腿上，被他拦腰紧紧地抱着。</p>
他一手拦住她的腰身，一手掀起她的裙摆。</p>
这个姿势暧昧且又危险，而且还是在马车上，姜姝砚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p>
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脸色苍白，唇瓣轻颤，“赵司衔，你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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