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凝重，两人都死死地盯着彼此，互不相让，也互不妥协。</p>
姜姝砚看了他半晌，移开目光，将手中的书放在床边凳子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王爷请回吧！奴婢要休息了。”</p>
说完，她又重新躺下，面朝着墙壁睡去，十分疏离与漠然。</p>
赵司衔目光阴恻恻地盯着她的背影，满眼戾气，心底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一脚踹开床榻边的凳子。</p>
“咚咚砰砰”几声此起彼伏的声响，圆凳倒下后一直滚出屏风，抵在屋内墙角才堪堪停下，几本医书散落在榻前。</p>
似乎是踢完凳子赵司衔觉得还是不解气，出门时，将房门也摔得“砰砰”作响。</p>
待赵司衔渐行渐远之后，姜姝砚也从床榻上半坐起身，轻舒了一口气。</p>
岁兰从屋外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呼唤，脸上带着些担忧，“姜姐姐……”</p>
“没事，将东西捡起来吧！”姜姝砚看着她轻笑着。</p>
而这边赵司衔疾步出了东华门，云深一身黑色劲装候在马车边。</p>
见他脸色不好，也就识趣没敢提姜姝砚，只拱手询问，“王爷，现在可要回府？”</p>
赵司衔停下脚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底的怒气未消，眸色阴沉，“去给本王查查，昨晚她和珍妃到底发生了何事？”</p>
云深行礼应下，稍顿一下，又思忖片刻，“王爷，刚收到消息，慕王殿下再请旨回金陵，陛下十有八九会同意他回来。”</p>
“暂时先不管他，他就算有本事回来，本王也有本事再次弄他离开。”赵司衔冷笑，眸中闪烁出阵阵寒光。</p>
说完，越过云深，边上马车边冷声道：“回府。”</p>
又两日过去，万籁寂静，秋风徐来。</p>
青石板两旁的树梢婆娑起舞，在石灯里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缥缈光泽，显得摇曳生姿。</p>
姜姝砚穿过几条小道，避开大部分宫女太监，在毓华宫门前停了下来。</p>
德妃身边的柳絮正在殿门口等着她，引着她去见德妃。</p>
她进入殿内，走到德妃身边的，只是还未来得及跪下行礼，德妃先一步上前扶起她。</p>
两人坐在案几前，姜姝砚抿了抿杯中的茶水，“娘娘，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p>
德妃放下茶杯，眉眼间隐约透着股忧虑，“本宫今日找你来确实是有事。”</p>
话到嘴边又顿了一下，思忖片刻，又才道：“姝砚，这两日本宫一直在想，珍妃虽然被废了，但陛下会不会看在杜家的面子上，将珍妃放了，让她复位，毕竟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p>
姜姝砚顿住，视线落在德妃身上，总感觉她话里有话，心也下意识地收紧。</p>
然而下一瞬，德妃温和的声音又才响起，“本宫想了想，趁着珍妃现在被废，不如永除后患。”</p>
德妃唇带着浅笑，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姝砚，本宫想让她永远出不来，本宫想让她死，此事只有你去办，本宫才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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