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鸣打出来这行字的时候,甚至嘴角都在笑。 眼神里面充满了对那个人的依赖。 以及想要脱离这个家庭的念头越来越重。 卓淑贤怒目圆睁,大步走来,高高举起手,朝着那个平板上用力地拍了过去。 祁时鸣往旁边一躲。 没有留意,撞到了沙发上。 手上的平板啪叽一下掉到了地上。 屏幕碎了。 虽然是自己不小心弄掉的,但是原因在于卓淑贤。 这可是这个位面上狗东西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祁时鸣眨巴眨巴眼睛, 没理会那两个快要疯了的人,蹲下来小心翼翼而又无比仔细地平板捡起来 他把平板搂进怀里。 抬头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眼神里面的光逐渐暗去,看起来无比渗人。 只不过是打坏了一个平板而已! 卓淑贤大脑当中被怒火充斥着。 这个儿子是她认为培养的这几个试验品当中,最成功的一个。 可是如今这个实验品所爱慕依赖的人并不是她。 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就转换成另一个人。 相当于自己细心养出来的花朵,被人直接连盆端走。 卓淑贤心里面又窝囊又憋屈。 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心。 原先追随着自己的目光,忽然之间落到了别人身上。 祁时鸣怎么可以背着她偷偷喜欢上别人? 卓淑贤想到了那个心理医生,连同刚才在公司里面受到的那些气,她全部都发泄出来。 “祁时鸣!妈妈是白养你这么大了是吗?” “你嗓子毁之后,变成一个残疾人,妈妈有嫌弃过你一句吗?” “妈妈是不是掏了这么多钱送你去医院里面接受治疗?为什么你在医院里面待了一阵子出来之后,忽然开始不爱妈妈了呢?” 祁时鸣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想笑。 恐怕也就只有卓淑贤会这么想吧! 要知道,作为一个精神疾病患者,几乎很难向陌生人敞开心扉。 更不用说,在日常生活中交到一两个朋友。 别的家庭里有精神病小孩的话,在得知病人会主动愿意跟别人交谈并产生依赖心理,恐怕开心的都要放鞭炮了。 而卓淑贤怎么说的? 她拿着原主最伤心难过的痛处,来使劲甩到祁时鸣头上。 就是为了利用原主那该死的孝顺。 原主就算再生气又有什么办法?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是一个爱护母亲,尊敬长辈的孩子。 他只能把所有的委屈往肚子里面咽,被迫接受着来自自己亲生母亲的质疑。 惯用的pua手段罢了。 原主有道德,但是不见得他有。 只要他没有道德,卓淑贤就绑架不了他。 郝弘图站在旁边还有些幸灾乐祸,打心眼里面不喜欢祁时鸣,因为他没有在的话,妈妈的更多目光应该是放在自己身上。 “就是!祁时鸣,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呀?你知不知道妈妈因为你这段时间甚至彻夜未眠?” “你真是太不懂得体贴妈妈了!一点都不如我好!” 郝弘图在这个时候还眼巴巴的上来拉踩。 祁时鸣如今还在假装是一个不能说话的病人。 他站在原地盯着这两个人。 忽然嘴角一笑。 精神病人如果要是发疯的话,很正常吧? 祁时鸣直接抬手拿起旁边的茶几,朝着这两个人身上丢了过去。 其实离他手边最近的是这个平板。 可是因为这个平板是医生送的,祁时鸣才舍不得再摔一下。 他还准备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找地方看看能不能修一修。 而且他也要为他的平板报仇! 高昂的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卓淑贤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具有攻击性的儿子。 祁时鸣从前哪怕发病发得再厉害,也从来不会对自己动手。 因为他的理智和他的灵魂,乃至每一个细胞都写着要爱护妈妈,孝顺母亲。 可是如今…… 祁时鸣为什么会变了那么多?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她绝对不可能会再让祁时鸣往那个男人身边踏进一步! 祁时鸣此时双眼通红,白色的眼球布满了血丝,他疯狂而又崩溃,像是困在牢笼当中满身怒火,无处释放的野兽。 卓淑贤知道如今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祁时鸣发病时候有多么恐怖,她是见过的。 卓淑贤直接冲上前去。 冲着郝弘图喊到:“去我房间里面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拿出来镇定剂!他现在的样子明显就是在发疯!再也不让他安静下来的话,我们全部都会死!” 祁时鸣听见这话,恍然大悟。 他又顺手抄起一个盘子朝着卓淑贤脑袋上砸过去。 别说, 这盘子肯定不是他们国家制造出来的。 怎么一碰就碎呢? 卓淑贤脑袋还没开瓢呢。 祁时鸣眼神里面划过一抹惋惜。 而且还有镇定剂? 卓淑贤东西准备的倒是挺齐全。 祁时鸣在思索着该怎么办。 郝弘图已经捏着一个针管丢了过来。 卓淑贤手上握着针管,整个人骤然之间安心了不少。 她眼神划过一抹狰狞。 高高抬起手,一点也没在乎面前这个是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而且镇定剂这种东西的按照医生的嘱咐来注射。 卓淑贤如今这个样子摆明了就是没给他留活路! 祁时鸣想要躲过这个针轻而易举。 就在这时,听见门口有人直接踹门入的声音。 祁时鸣还正在扮演一个病发了的人。 脚步声过于熟悉,他甚至都不用转头看过去。 而明显快要扎到自己胳膊上的针骤然之间被人打开。 卓淑贤望着身后站着的一群人。 手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的说道:“祁时鸣他犯病了,所以我才会……” 卓淑贤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后退。 也害怕今天自己的小命直接交代在祁时鸣她手上。 “这位女士从我见过的不少病例上来看,您好像有什么问题,请问您需要看心理医生。” 裴皋说话温柔,但是字里行间都在说。 卓淑贤是不是有病啊? “我的病人刚刚接受好治疗,这已经得到医院那边开具的证明,已经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为什么你还要拿这些东西对他呢?” 裴皋说着,强制性地把小乖拉到自己怀里。 伸手安抚地摸了摸祁时鸣的脑袋,目光怜悯,就像是在看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