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仙尊仍然在环顾这个破旧不堪的宅子。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究竟有多么勾人。 在他的地盘上,像是无害的兔子掉进猛兽的巢穴。 周围的恶灵太多了。 无数恶灵都想馋食着世间最甜的美味。 可惜, 这个美味如今是他的。 华服被他带走。 祁时鸣只是简单穿个玉锻亵裤,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 紧实的肌肉却无端让人觉得单薄。 戴着面具露出来的那双狭长精致的丹凤眼透露着几分浅浅的清冷和随性。 举手投足之间的仙气……真是想让人直接狠狠毁灭了呢。 祁时鸣站在那,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从前因为没有腹肌,祁时鸣简直不要太自闭。 如今,八块腹肌他有了啊! 那必须跟别人炫耀一波啊! 他巴不得多来几个人炫耀。 只可惜,目前只有个灰头土脸的男生。 不过那也没关系,雄性呆在一起,免不了攀比,哪怕比过这个小菜鸡也可以。 祁时鸣承认自己飘了,毕竟老公又不在这。 他不趁着这时候嚣张又要等何时? 呸! 什么老公! 都是上个位面养成的臭毛病。 从今天开始,那个狗东西就是他老婆! 楚矜随手变出一盆水走起,他尊敬地走过去。 屈膝在祁时鸣跟前。 “仙尊,接下来弟子来照顾您吧。”楚矜垂眸,避开了祁时鸣的目光。 他像是来源于骨子里的自卑,言语间充满了对上位者的谦卑与尊敬。 祁时鸣不免想到把自己丢在这鬼地方的几个弟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原主更需要的是楚矜这样的弟子。 而不是那些不忠不义之人。 “嗯。” 优雅的仙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在青竹淮水中,睥睨众生的蔑视让人热血沸腾,宛如给予施舍出莫大的荣耀。 楚矜是个魔修。 本就比寻常人的欲念强烈千万倍。 如今, 更是喉咙发紧。 竟因为这个废物仙尊的一个眼神而感觉到骨子里开始无法克制的激动。 楚矜站起。 他逐渐靠近。 两人站在一起。 祁时鸣抬头不免多看一眼楚矜。 也就比他高一点点,勉为其难可以平视。 浑身污渍的楚矜,唯独洗净了他的手。 纠结不安的样子让人觉得他似乎展现了自己最大的诚意。 很显然,水是刚打出来的清泉水,指尖浸泡在其中,总算是浇灭了楚矜少许的燥热。 抬手,抿唇。 忍住想直接捏上去的心情。 他有秽巾,但并不想拿出来,倒是甘愿自己动手。 泉水冰凉彻骨,楚矜的指尖触碰过去的时候,便能感觉到仙尊在条件反射的轻颤。 温热的肌肤与他这副高冷清傲的模样完全不同。 强烈的反差感, 致命的勾引。 楚矜可是魔修,总是能轻而易举把自己的想法最大化。 “这次倒是弟子的疏忽,倒是没想到仙尊竟会畏寒。”楚矜虚情假意。 祁时鸣暗自呸了一声。 他这种猛男,会怕冷水? 而且这臭小子为什么给他的感觉这么奇怪? 祁时鸣转头,看着楚矜的手逐渐准备上前,直接伸手牢牢地钳制住。 楚矜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仙尊这是做甚?” 单纯的不得了,好像真的就是在照顾祁时鸣洗漱。 倒是让祁时鸣有几分愧疚。 楚矜好歹刚才救了他,而且还照顾了他半晌,他无缘无故怀疑这小子别有用心。 实在不该。 楚矜刚才给的草药确实有作用,等到污渍清理,伤口已经消失。 心尖上的红痣未曾消失。 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出落的越发鲜红。 “仙尊的红痣……倒是极好看。是弟子见过最好看的一个。” 面前的楚矜磕磕巴巴。 想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去夸赞。 却不曾想,触及到了祁时鸣的雷区。 祁时鸣感觉整个人宛如五雷轰顶。 面前这个比他高一点点的楚矜。 该不会……是那个狗东西吧? 祁时鸣是个颜狗。 他看着面前脏兮兮的楚矜,一下子哽住了。 要不然……试试洗洗? 说不定洗洗还能要。 祁时鸣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手段简单粗暴地直接把人拽到地上。 玉指沾着水,像极了老母亲洗淘气娃子的手法。 水糊上去。 祁时鸣皱眉,难得小声骂骂咧咧:“孽畜,还不给老子现出原形!!” 楚矜:……? 就挺猝不及防。 楚矜从来不在意这些脏污,哪怕刚才洗手也只是突发奇想。 不忍心自己看上的小点心被双手弄脏,他才去清理了一些。 不然像他这种魔修,谁会在意这些? 脸上的污渍被洗去,面前的男人初现原型。 并不普通,甚至让人觉得惊艳。 天生多情的桃花眼,俊朗的五官极为深邃。抬头看见他的时候,脸上只会露出略微带几分敬畏的笑。 但是却并不让人觉得他低人一等。 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颗明晃晃的虎牙,看起来很乖戾。 人靠衣装,马靠鞍。 如今这么洗干净了,确实还能要。 只是……为何这双眼睛这般多情? 祁时鸣有些不爽。 而且他也发现这个位面的狗东西,竟然是宛若异瞳波斯猫般妖稚的眸子。 一黑一紫。 哪怕就这么无害的看着,也会让人觉得冷气逼人。 难怪会被发落到这样的小地方。 祁时鸣想到自己刚才在天空飞的时候,看见飘荡的云层。 若是想在这样危险的地方活下去,楚矜的这张脸对他而言,确实没有什么好处。 上一个位面,这个狗东西一直在保护自己。 那这个位面,总要轮到他来护着楚矜了。 祁时鸣现在仍然要维持人设。 作为仙尊,必定高高在上。 他转身就入厢,瞥见了那狭小的榻。 若是自己躺上去,楚矜今晚恐怕就要睡外面了。 这是别人,祁时鸣没必要心疼。 可这是自己家狗东西唉。 在外面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祁时鸣盘腿坐在榻上,他轻微勾手:“过来。” 楚矜便如同哈巴狗一般,摇着尾巴过去。 眼里面带着低微弟子才有的讨好。 “若是今晚我睡在这,那你会睡在何处?”祁时鸣目光沉沉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