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说，多少合适？”</p>
王局长说这句话的时候牙都要咬碎了。</p>
“要我说，十银换不来一金。”赞助商顿了顿，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两百万。”</p>
“两百万？！这……这两百万确实是有些……”</p>
有些太少了。</p>
王局长一下子就急了。</p>
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p>
——今年刚招标到的斯维奇比赛用球，省队一下子订了5000颗，得有好几万；和开拓者订的比赛服，球员和教练员每人3种颜色各两件，又是好几万；还有聘的体能师营养师教练员的工资，全都不低，人均一年几十万；训练基地的租赁费一年又是几十万；还有前两天开会的时候刚敲定的要给基地换新球桌……</p>
两百万用一年，这哪够啊？！</p>
“王兄，您难道忘了之前您是怎么在我面前打包票，说这回一定可以拿下金牌，给我们品牌好好宣传一番的了？现如今只有银牌……这根本没达到我们的预期啊！于理，我大可以不给你们一分钱赞助；但是于情，我和王兄多年交情，自然愿意帮衬王兄的事业一把。但这两百万真的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多的数目了，再多，我和董事会那边也难以交待呀！”</p>
赞助商这番话说得可真是有水平，打一巴掌给一甜枣，而且确实是自己之前再三保证的金牌没拿到，他们才是理亏的那一方。</p>
“那、那……两百万就两百万吧！”</p>
王局长别无他法，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整个人是方圆十米内都能感受到的怨气爆表。</p>
当然，气压低的不止有王局长。</p>
还有隅省的运动员、教练员、主教练、副局长、隅省的乒协主席、乒协副主席……</p>
全运会的金牌和多少人的仕途挂钩，有多少人等着这块金牌鸡犬升天，又有多少人在比完赛之后梦碎啊。</p>
于是在领奖台上，隅省从教练员到队员，全都免不了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其氛围之严肃，甚至让人不禁怀疑她们参加的并不是颁奖典礼，而是葬礼。</p>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笑得格外阳光灿烂的江海省省队。</p>
向南星和姜冉站在c位，几位小队员把她们团团围住，脸上一副“蹭到了”的喜悦。</p>
教练更是恨不得把这二人供起来——这金牌一拿，自己的业绩就有了，明年就是坐等升迁咯。</p>
广播里响起冠军队伍的名字，姜冉等人绕领奖台一周，先是和铜牌得主的两支队伍分别握了握手，林听舒和姜冉握手时笑得格外灿烂。</p>
再是来到银牌得主的队伍这边。</p>
张雨竹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地连眼睛都不敢乱转，她郑重地伸出手和姜冉握了一下。</p>
心还是突然慌了一下。</p>
“没用的东西。”乔蕊的声音幽幽地从一边传来，“决胜局5-2领先都拿不下的局。”</p>
于是刚刚浮出水面的心又沉入湖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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