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颔首,前不久,他也用过辟土镯,惊讶地发现,简直风驰电掣,倏忽千里,极是不解,除非再经淬炼,可从未听说修为增长,法宝的威力也能随之增长啊…… 藤枝稍松,露出一张张满是惊愕的脸,应龙迈步走近为首之人,微笑道:“现在想不想说了?不说也行,我就把你和你这帮兄弟全都挖坑埋了!” 那人神色变幻不定,犹疑和惧意交错,随即消失,闭目不语。 “挺顽强啊,来聊聊,到底触犯什么军法了?” 那人无动于衷。 “要不,我把你们送到兵马司?” 那人闻听,脸上肌肉抽搐几下,面如死灰,咬紧了牙,仍是一言不发。 应龙无奈地摇摇头,“既不愿说不勉强了,这两头熊虽然不能算是我真正的师弟,也差不多,我也不作这恶人,反正你们逃不远!”说着,举手轻轻一招,天罗网嗖地飞回袍袖,缠绑众人的虬枝藤蔓如退潮般,转眼恢复如常。 众人出乎意料,呆怔怔的。 大熊、小熊互相看看。 听应龙接着道:“不过,虽然你们没问,我倒可以相告,我名应龙,王城应龙!” “你是应龙天师?”为首之人蓦然一僵,其他众人无不面露惊喜,不想那人忽仰天大笑道,“你要是应龙,我就是监兵了!想诈我?!” “你不信?” “当然不信,应龙不在王城,会莫名其妙地跑到这来?” “呃!”应龙无语。 “我相信!”旁边的大熊突然道。 众人犹狐疑不定,面面相觑,为首之人问大熊道:“你相信?为什么?” “因为应龙确实没在王城,而且身边总会有漂亮女孩!” “?”应龙再次无语,“这都谁造的谣啊?!” “大家全这么说!” 身后的娉婷掩嘴偷笑,百媚丛生,众人看得一呆,然后都瞅向应龙,应龙干咳了两声,连忙转移了话题,正色道:“不论你们因何逃亡,真不想说,我仍然会放你们走,但是肯定逃不远,如果确有苦衷,而且愿意相信我,或可帮忙!” 为首之人看了看大熊众人,众人点点头,吁了口气,终于缓缓道:“并非我不敢轻信,而是这件事不仅关系我们兄弟们的身家性命,也关系到国家安危!” “什么?”应龙虽觉或有隐情,但万万没想到会这么炸裂…… “我叫方雷,”应龙的反应明显在他意料之中,接着说道,“我们隶属冀州边界北镇军,榆罔将军调守王城后,刑天接任北方镇守,起初一切如常,但不久前,军中渐渐开始有了骚动!” “主将更替,士卒不满刑天?” 方雷摇摇头,“因为临近孤竹,道听途说,羡其外而不知就里,有些将士崇媚,不满由来已久,主要是针对分配制度,”看应龙眉头一皱,忙摆手道,“至于为什么,说来话长,但也不至于激出大变,直到后来,我也不讳言了,都传闻小王子乃不祥之人,会给国家带来灾难,越传越疯,军心渐渐不稳。 后来无意中,让我得知,居然是刑天在推波助澜,并有言道,不能让小王子再为国祚继承人!” “竟有此事!”应龙五内震骇,心潮澎湃,刑天素以忠义善战着称,否则净德王也不会委以重任,怎会忽生异心?!他看了方雷一眼,不禁有些怀疑。 “我知道天师可能不信,”方雷苦笑道,“你想我是不是在挟嫌陷害刑天将军?” 应龙不答,只道:“你接着说!” “军中不满本就积蓄日久,谣言四起,宛如火上浇油,早晚必生兵变,我与他们几个商量之后,借外出调粮之机,逃了出来,准备去王城密告榆罔将军,以作定夺!”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就近告知冀州牧,千里迢迢赶奔王城,真若有事,岂不耽误了?” “冀州牧永曜,恐怕与刑天牵连甚深!“ “啊?”应龙越听越惊,急问道,“你说的这一切,可有什么凭据吗?” “有!”方雷颔首,“但此事错综复杂,诡谲叵测,所以只能给王上和榆罔将军看,恕我现在不能拿出来!” 应龙平静心神,思索了半晌,方道:“你们太鲁莽了,如果此事确实,你们这一逃,刑天很快便会发现,岂能不怀疑?就算时机尚未成熟,怕也会铤而走险,何况,你们根本不可能逃回王城!” 众皆黯然,方雷道:“当时我们又怒又怕,一时冲动,现在看来,即使不被杀死在半路,也会被饿死了!” “不如这样吧,我带你们去兵马司自首,只说想家逃回,我以押解为名,取了令牌,送你们回王城!” 众人眼前一亮,方雷道:“不行的,逃兵依律须立即遣返军中处罚,何况我们卒籍在册,只要暴露身份,军中灵眼马上就能知晓我们在哪!” 应龙头如斗大,苦思无策,最后道:“这样吧,你们先藏好,我去想法领些衣裳和食物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传音符,递予大熊,“等我传讯,才可出来!” 众人唯唯领命。 进了无盐乡驿舍,二人吃过饭,应龙对娉婷道:“你先去歇息吧!” “那你呢?” “我也歇了!” “你不是要给他们弄衣食吗?” 应龙郁闷道:“先饿他们一宿吧,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打只野兔吃,这么多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领呢!” 娉婷一笑,“你不怕他们跑了?” “他们是不是傻啊?!”应龙道,“如果不乖乖地等着我,不是该死,就是在说谎!” “万一该死呢?” “那我只好去一趟北镇关了!”应龙道。 娉婷歪着脑袋想了想,“咦,你有时候也挺聪明啊!” “几个意思啊,我有时候很笨吗?” “嗯!”娉婷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