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公安局后，并没有立刻回招待所。 又去了当年的筒子楼，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很可惜，筒子楼这边没什么线索。 当年的一些人调职的调职，离开的离开，只有少数人还在。 如果能问出什么，当年就问出来了，过了这么多年，更不可能找到。 线索又中断了。 乌婉莹有些沮丧。 郁瑶安慰她：“妈，别担心，凶手既然露出马脚，迟早都会被我们找到的。” 乌怀青也道：“妹妹说得没错，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招待所。姑姑，你也该吃饭了，不然一会儿胃又该痛了。” 乌婉莹其实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如果当年她能想到到山上来找，说不定就不会和孩子分开这么久。 只是看着孩子们这么安慰她，她不想让他们担心，点了点头。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们就接到了小付公安的电话。 说是查阅过去的卷宗发现一些疑点，想问问他们。 三人赶到公安。 “小付公安，是有什么发现吗？” 小付公安把卷宗拿出来，“你们看这里。” “你们离开筒子楼没多久，你们大院的一个婶子回乡，无意中和她大嫂说起孩子被外婆抱走的事。这个婶子那天正好给纺织厂附近的制衣店送衣服样子，看到过那个女人。这个婶子记得当时那个女人的穿着打扮。” “这件事我们有联系海岛公安，海岛公安上过你们住的地方，当时你们家说孩子找到了。抱歉，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但昨天看你们相处，倒像是最近才找到的。” 昨晚回去，付公安和家人说起这件事，还替乌婉莹崔之舟高兴，可说着说着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连夜回到派出所，把这件事所有卷宗都调出来查看，发现了疑点，所以才找他们确认。 二十年的隔阂不是几天的相处就能弥补的，郁瑶和乌婉莹也不可能像生活在一起的母女一样有足够的默契和松弛感。 付公安当了这么多年公安，观察细致入微，当时就看出来了。 乌婉莹郁瑶他们不在意，这是事实。 当即道：“小付公安没关系，这点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这个月才相认的。不是之前就找到人。” 付公安皱眉，“也就是说当年你们并没有找到孩子，那么这个和公安说找到孩子的人有很大问题。不管她是不是凶手，这件事对方有责任。” 当年公安竟然找上门过？ 这个事实是乌婉莹没有料到的，到底是谁，为什么明明没找到孩子却要说找到孩子了？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抱走她孩子的凶手？ 付公安：“这个人你有没有可疑人选？” “这点不好判断，当年我们还没有家属楼，我们是住在船厂租住的大院子里，同时一起住的有七八户人家。没有进一步证据，大杂院里每个人都有嫌疑。” 这件事恐怕需要找当地的公安询问，得到更多的信息再看。 这样一来他们就要回海岛，好在这次来秦省的主要目的都完成了，回去也没什么关系。 乌怀青这次出来身上还有采购任务，三人商量过后，就让他留在秦省，乌婉莹和郁瑶回海岛确认。 两人直接拿着行李去了火车站，买了最近的一班火车回了粤省，又坐了轮船回到海岛。 下了轮船，两人去码头寄放车辆的地方，找到乌怀青的边三轮。 乌婉莹秀眉紧蹙，担忧地问：“郁瑶，要不我们还是去坐公交车？二十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会儿。” 郁瑶安慰她：“妈，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先试试，不行我们再去坐公交。” 不是她托大，而是她以前骑过电瓶车，又有开车的经验，这三个轮子的摩托车，又不像自行车那样会倒，骑起来应该没那么难。 郁瑶推着摩托车到码头外面的空地，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拧动了把手。 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摩托车比自行车更快上手。 来回骑了几圈，郁瑶觉得没问题了，就让乌婉莹坐上来，直接骑到海岛的派出所。 当年负责这件事的公安请假了，要明天才能来上班。 郁瑶只好先送乌婉莹到家属院，“妈，到了。” 乌婉莹邀请郁瑶：“郁瑶，到家里坐坐，你还没去过家里呢。” “妈，今天我先不过去了，这次我先回海岛，看看陆泽那边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过不久就是你生日，我再带陆泽回娘家正式来看你。” 听到她说娘家，乌婉莹肉眼可见地开心，“那行，你先回去。妈回去也会小心，不会露了马脚。” 母女俩说完都互相看了一眼，笑了。 “路上骑车慢点。” “妈，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乌婉莹目送郁瑶的身影消失才往家属楼走，走了没多久，就碰到了家属院的人。 个家属手里拿着报纸正在叽叽喳喳八卦什么，看到她都拿报纸问她：“乌老师，这上面说的先进军嫂郁瑶同志，不会就是你女儿吧？” 这件事乌婉莹听郁瑶说过，当即满脸骄傲地道：“是我女儿。” “哎哟，还真是乌老师的女儿。乌老师，你女儿可了不得，报纸上都说了，是她识破了敌特的诡计，还有勇有谋地与敌特虚与委蛇，稳住对方，暗地里向上级报告，才有惊无险的抓到了特务。要是我，发现敌特，估计都要吓死了。” 旁边一个家属说：“那也就是你，人家郁瑶同志能当先进军嫂，就因为人家心理素质和聪明程度都不是普通人。乌老师，你女儿就是我们海岛的大英雄！” “就是，我得让我们家孩子向你女儿多学习。” 乌婉莹眼角眉梢都是喜气，脸上笑容灿烂极了，嘴上却谦虚。 “哪里哪里，她也就是比一般孩子聪明，刚好碰上了。” 其中一个圆饼脸军嫂一直没说话，听到乌婉莹这么说，私下撇了撇嘴。 “苏大姐，你们这报纸是哪买的？”她想多买几份，存起来。 “那你可得赶快了，送报纸的邮局小张刚进家属院送信。” 乌婉莹谢过，就朝家属院赶。 她一走，刚才撇嘴的大姐用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你们没看见，刚才乌婉莹那得意的样子，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女儿，跟她又不亲！” “说实话，她女儿要真想认她，怎么这么久都不上家属院来，别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根本不认她！” 乌婉莹折回来想问小张往哪个方向去了，就听到万桂英说的话。 乌婉莹很少生气，这时脸已经黑了，就在她冲上去想和万桂英理论的时候，就听到有家属的惊呼： “乌老师，你快看，是不是你女儿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