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齐皱了皱眉，问穆禾禾：“你认识这个被抓的乡下女人？” 穆禾禾捡起地上的东西，随意瞥了一眼刘大嘴巴。 “不认识，就见过一面，知道她是白河大队的人。” “是吗？”郁瑶睨了穆禾禾一眼，“那你可要记得这句话，万一公安问你为什么撒谎，千万不要露馅才好。” 穆禾禾挤出一个笑容：“小婶，看你说的。当然不会，我确实不认识她，也不存在露不露馅的。” 穆禾禾捏着文件的手用力到发白，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就祝侄媳妇说到做到，表里如一。” 郁瑶不点破她。 穆禾禾心思重。 越是不点破，她越会猜忌怀疑，自己吓自己。 先让她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 说完，她和陆泽跟着雷公安进公安局办理资料。 穆禾禾望着郁瑶的背影，不安极了。 郁瑶刚才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都知道了？ 这个猜测让她的心好似被人捏住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应该不可能。 郁瑶不可能会知道，刘婆子绝对不敢把自己交代出来。 不然以郁瑶的性子，公安带走的就不会只有刘婆子了。 肯定是这样，不要慌。 可是如果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刚才的话，意向太明显了。 穆禾禾惴惴不安，不敢细想，脑海里闪过各种画面。 一会儿是自己被公安带走的画面，一会儿又是自己被郁瑶报复的画面，还有上辈子生活在郁瑶阴影下的各种恐惧都席卷而来。 陆云齐见她额头都是冷汗，怀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穆禾禾脸色有些白，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否认：“没有的事，你不要被郁瑶的话影响了，她这个人就喜欢故弄玄虚，肯定是嫉妒我们感情好，想挑拨离间。” 对，肯定是这样。 这番话莫名取悦了陆云齐，他面色冷静地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不……不会，我们快回去收拾东西吧。”穆禾禾的心不停下坠，还不停安慰自己。 还有半天，只要撑过这半天，她就离开了，也不用怕事情会暴露。 刘大嘴巴儿子的事果然和书里记载的差不多，破案速度很快。 因为有郁瑶的提示，这次破案时间比书里的两个小时还短。 郁瑶听到消息的时候，她和陆泽还差盖最后一个章就办完手续了。 雷公安特地来给她说了结果。 见雷公安要离开，郁瑶问：“雷公安，刘婆子交代幕后指使了吗？” 雷公安摇头，“不管我们怎么审问，她就是一口咬定没有人指使她，是她记恨你，所以下药。” “雷公安，我有办法让刘大嘴巴交代，我能见她一面吗？” 雷公安想了想，点了点头：“行，我来安排，你在这里稍等。” “好的，麻烦雷公安了。” 等待的过程，郁瑶问陆泽：“你就不好奇我有什么办法？” 陆泽：“好奇是好奇，但你若是不想说，我不会问。” 郁瑶突然开口：“如果我告诉你幕后指使是穆禾禾，一旦刘婆子交代了，她就会坐牢，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留情面？” 陆泽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不会。做错了事自然要付出代价。她想害你，坐牢是她应有的惩罚。” “那陆家其他人呢？我这么做会不会让你为难？” 爸妈她了解，他们肯定不会，但陆家其他人呢？ 就算她再讨厌陆云齐，也改变不了他都是陆泽的亲人的事实。 穆禾禾被抓，陆云齐和苏雅肯定不会罢休。 她和陆泽虽然没男女之情，但好歹有夫妻之谊。 不管怎样，还是应该问问陆泽的意见 他若是不同意，这件事便算了，也算还了陆泽帮她离开白河大队的人情。 陆泽仿佛知道她的担心，他伸出手，有些迟疑地摸了摸郁瑶的头。 动作生涩，很像平日里安抚甜丫的样子。 不过，他的手掌温柔，带着安抚，郁瑶感受到了。 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才有些惊讶，他平日里一副严肃冷静的模样，看着就不像是个会安慰人的人。 郁瑶抬起头，望向陆泽。 陆泽也正好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陆泽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你做的没错，陆家其他人只要明事理的都不会怪你，至于其他人，既然不明事理，你也不必理会。” 明事理的人不会怪她，不明事理的人不用管。 这是在表明他的态度，告诉她放心大胆地去做正确的事，不用因为他的关系畏手畏脚。 郁瑶听懂了，笑了笑：“谢谢你陆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正好雷公安过来叫郁瑶。 郁瑶把手续交给陆泽，跟雷公安去见刘大嘴巴。 刘大嘴巴被铐住双手，眼神警惕中带着慌张，看到郁瑶进来，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郁瑶，你别白费劲了，我都说了是我一个人做的，没有人指使，你们还想怎么样……” 郁瑶打断她，“我不是来说服你的。” 刘大嘴巴道：“那你来干什么？”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就在刚才公安破获了一起恶劣杀人埋尸案件，死者是我们大队的知青黄玉梅，凶手是你儿子。” 刘大嘴巴第一时间是否认，“你胡说，公安怎么能乱抓人？什么女知青，听都没听过。我儿子那么懂事，是不可能杀人的。” “杀没杀人你自己清楚，你不信我，总要信公安吧。”郁瑶看向雷公安。 “郁同志确实没说谎。” 雷公安继续道：“我们在白河大队白河边第二棵树下找到了被害人的尸体，已经确认是失踪的知青。凶手也已经承认，是他起了歹意想耍流氓，不小心勒死了被害人。” 公安连埋尸体的位置都找到了，容不得刘婆子不信了。 她披散着头发，恶狠狠地咒骂：“是那个女知青不要脸地先勾引我儿子的，下乡还穿那么好看，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她死了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是她身体太弱了，我儿子只是想让她闭嘴，谁知道她这么没用，，一下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