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腾瞧着不过二十多岁，浓眉清目文质彬彬，一身书卷气毫无攻击力。</p>
感受到两人审视目光，卓腾思忖着谨声开口：“小人在吴管事手下多年，偶然间听闻他与莫管事等人，似合伙在府外放贷，且以王府名义收贷，无人敢抗。”</p>
“什么？”姜舒闻言大惊失色，郁峥也是面色剧变。</p>
放贷有违律法，逼债更是严重，竟还打着王府的名义！</p>
若此事属实，叫人知晓抓到把柄，可要治郁峥一个失察重罪。</p>
此事事关重大，郁峥盯着卓腾冷声问：“到底是听闻还是事实？”</p>
卓腾不敢与郁峥对视，低着头道：“小人只是有所听闻，并不知详情。但空穴不来风，此事应当八九不离十，王爷一查便知。”</p>
查，他当然要查！</p>
郁峥墨眸冰寒：“逐风。”</p>
“主子。”逐风躬身待命。</p>
郁峥冷声下令：“立即带人去莫良等人屋中搜查，将莫良等人关押起来，分开严审。”</p>
“是。”逐风领命去了。</p>
郁峥看着廊下的卓腾，厉声问：“你既早已听闻，为何今日才禀？”</p>
他离宫开府不过五六年，府中就出了这样的事，若叫人参奏上朝，必将治罪。</p>
此事重大，一切相干人等都有可能同罪，卓腾跪地斟酌道：“王爷恕罪，小人也是去岁才听闻此事，又无真凭实据，恰逢王爷大婚府中大喜，更不敢随意妄言。”</p>
“那你今日又怎的敢言了？”郁峥逼问。</p>
卓腾明白，此事若办的好，他便有大功。但若弄不好，郁峥便会治他一个隐瞒不报之罪。</p>
是以卓腾绷紧头皮道：“府中皆知莫管事同吴管事交好，小人今日做证坐实了吴管事的罪名，定会被莫管事记恨报复。”</p>
“方才又见莫管事行色匆匆离去，小人猛然想起此事，便立即来禀报王爷王妃。”</p>
姜舒听完，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你倒是识实务。”</p>
卓腾道：“小人对王府忠心耿耿，绝无异心，请王爷王妃明鉴。”</p>
郁峥凝睇半晌，冷声开口：“你既听闻他们放贷一事，必然知晓一些内情。本王让你去查，若查的好，本王有赏。若你有二心，本王也绝不姑息。”</p>
“是。”卓腾硬着头皮应下。</p>
来之前他便料到会有此番后果。</p>
是危险，也是机遇。</p>
他本是秀才之身，入王府做个管事绰绰有余，但却被吴谦莫良等人压着，永无出头之机。</p>
眼下良机难得，他定要牢牢抓住。</p>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p>
卓腾走后，檀玉小声道：“王妃，午膳送来了。”</p>
“摆吧。”姜舒抿唇，并无心思用膳。</p>
但她不吃，肚里的孩子也得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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