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那辆马车，姜舒有些熟悉的心安。</p>
“去姜宅。”郁峥吩咐。</p>
车轮转动起来，马蹄‘嗒嗒’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清脆。</p>
郁峥坐在主座，姜舒坐在侧方，气氛有些微妙沉抑。</p>
姜舒撩起车帘透气，意外惊喜道：“下雪了。”</p>
雪下的不大，却有些急。</p>
姜舒仰头，看着漫天银色的雪花，从幽深如墨的天幕上簌簌落下，美丽极了。</p>
车壁上挂着一盏灯，昏黄的烛光映照在姜舒纯真的笑脸上，看的郁峥牵起唇角。</p>
方才的那点不悦，顿消无踪。</p>
只可惜这条路太短，片刻功夫就到了姜宅。</p>
姜舒下车后冲郁峥拱手：“多谢王爷相送，下次王爷去翠云楼吃饭算我的。”</p>
郁峥却道：“往后别这么晚回家，不安全。”</p>
姜舒微怔，解释道：“平日都是坐马车回家，今日车夫家中有事，我便让他先走了。”</p>
郁峥点头：“进去吧。”</p>
亲眼看到姜舒进了姜宅后，郁峥才让逐风调转车头回府。</p>
翌日早朝，沈长泽被周伯序参了一本。</p>
告他违抗圣旨，于上元节带子出府上街游玩，藐视皇威。</p>
沈长泽惶恐跪地解释，却掩盖不了他带子出府的事实。</p>
皇帝大怒，打了沈长泽二十大板。</p>
沈长泽下朝后是被霍冲背进侯府的。</p>
“怎么会这样?谁打的?”程锦初急声问。</p>
沈长泽趴在软榻上，没好气道：“昨日我说了晏阳闭府思过未满不能出府，你不肯听，坚持要带他出府，这便是后果。”</p>
“圣上怎么会知道?”程锦初不解。</p>
他们初回上京，没见过上元灯会。想着晏阳晏欢在府中关了几月闷坏了，便带他们出府看看热闹，没曾想竟惹出祸事来。</p>
“殿前都指挥使周伯序巡查时看见了，今日早朝在大殿参奏。嘶！”沈长泽疼的直吸气。</p>
宫中侍卫的板子，打的结结实实，半点水分也没有。</p>
程锦初气恼：“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p>
沈长泽闷声道：“他同长公主一起长大，情谊深厚。”</p>
程锦初说不出话了，合着他们是直接撞人家眼前去了。</p>
这上京真是处处危机，一步都行差踏错不得。</p>
“往后把晏阳看紧些，决不能再踏出府门一步。”沈长泽咬牙叮嘱。</p>
昨日他们便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上京这么大，这么多人，晏阳偷偷出府一次不会有人知晓。</p>
可事实证明，上京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睛，一举一动都逃脱不过。</p>
若再有下次，怕就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了。</p>
翠云楼里，姜舒同郁源议完事，眸光瞥见郁源穿的蜀锦，她随口问：“你很喜欢蜀锦吗?我瞧你穿了一个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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