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身形笔直的站着，眸光平静的与程锦初对视。</p>
程锦初屡次提出非银环一人之过，然沈母和沈长泽却像是听不懂般，不予理会。</p>
程锦初不死心，道：“我知妹妹是好意，但晏欢年幼不懂节制，也不知什么时侯该吃什么时候不该吃，所以往后请不要再私下给她吃食，以免她再吃坏肚子。”</p>
“好，我记住了。”姜舒敛容抿唇，面色不霁。</p>
沈母见状赶忙圆场：“孩子贪吃积食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舒儿也是一番好意。”</p>
沈长泽也附和道：“往后让银环仔细些便是，不必放在心上。”</p>
他这话既说给程锦初听，也说给姜舒听，只可惜两人谁也没听进去。</p>
真正不放在心上的，只有他。</p>
闹出这么大动静，今夜沈长泽是不可能宿在听竹楼了，是以姜舒与沈母一道离开了。</p>
“舒儿你别见气，锦初只是爱子心切，言语不当之处你多见谅，往后等你做了母亲，便能明白为人母的心了。”</p>
沈母拉着姜舒的手宽慰。</p>
做母亲?</p>
以程锦初这般做派，她还能做母亲吗?</p>
这一夜，姜舒失眠了，倚在窗前吹了一夜的风。</p>
忧思过重加之月事体虚，第二日姜舒病倒了。</p>
方医女给她瞧完后道：“药只能医身不能医心，夫人当放宽心怀开明心境，比什么良药都管用。”</p>
“我知道了。”姜舒孱弱应声，疲惫的瞌上了眼。</p>
见她睡了，方医女轻脚出了屋子，让檀玉跟她去拿药。</p>
两人行至听竹楼与揽云院路口，迎面撞上了下朝归来的沈长泽。</p>
“见过侯爷。”两人恭敬见礼。</p>
沈长泽颔首，以为方医女刚给晏欢瞧完离开，但目光落在檀玉身上，又觉得不对。</p>
“夫人身体不适?”</p>
方医女点头：“夫人受凉染了风寒，我方瞧完正要回芜华堂给夫人配药。”</p>
芫华堂是方医女在侯府的居所，也是药堂。</p>
听闻姜舒当真病了，沈长泽朝服都没回去换，直接去了听竹楼。</p>
楮玉守在床前，见到沈长泽有些意外，欲开口见礼被制止。</p>
“别吵醒她。”沈长泽低声说完，看向罗床锦被中熟睡的人儿，刚毅冷硬的面庞上流露出几分疼惜。</p>
因为生病，姜舒明艳的小脸变得憔悴苍白，仿佛精致易碎的玉瓷娃娃，惹人怜爱。</p>
沈长泽在床边坐下，抬手抚平姜舒紧蹙的眉头，带有薄茧的手指轻拂过她滑腻的面颊，温润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p>
若非身有要务，他真想就这么陪着她看着她。</p>
退出屋子后他问楮玉：“好端端的夫人怎会病倒?”</p>
“方医女说夫人本就体弱，月事亏损了气血一受凉就容易染病，要好好调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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