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初痴迷的盯着铮亮的枪尖,带着几分感伤道:“想念我们在边关的时侯了。”</p>
喝水的沈长泽一愣:“可是近日累着了?若累了就歇两日,府中庶务也不急于一时。”</p>
程锦初不说话。</p>
沈长泽却道:“有一事我要同你商量。”</p>
“晏阳已经五岁了,该入学开蒙了,我打算过几日就将他送去族学。”</p>
提到孩子,程锦初颇为在意:“可他初到上京,人生地不熟……”</p>
“他是侯府长子,绝不能养成庸碌无能之辈。边关的贫苦残酷你亲眼所见,我不想让他走这条凶险的路,我想让他入仕。”沈长泽一脸凝重。</p>
入仕便要打小苦读,十年寒窗可不是说说而已。</p>
程锦初咬唇:“可金榜题名哪那么容易,万一晏阳不是读书的料呢?”</p>
她自是盼望晏阳能有个好前程,但这么小就去读书,她有些心疼。</p>
“是与不是,读上几年便知晓了,总归要识字明理。”沈长泽异常坚持。</p>
姜家坐拥万贯家财,姜宁都要去书院读书,晏阳又怎可怠懒?</p>
撑起侯府不易,败掉却很简单,只需什么都不做便可。</p>
“你若当真为晏阳好,就该耳提面命的督促他,而不是溺爱纵容他。慈母多败儿,你可明白。”</p>
程锦初看向院中撅着屁股刨洞的晏阳,回想起她爹的惨死,终是点了头。</p>
夫君说的对,她不能再让晏阳走他们的路。寒窗苦读同战场殒命比起来,不值一提。</p>
夜里,沈长泽沐浴后被两个孩子缠着讲故事。</p>
心不在焉的讲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将孩子哄睡后,沈长泽急不可耐的起身。</p>
“这么晚了,夫君要去哪儿?”程锦初疑惑的看着他。</p>
沈长泽清咳一声:“今夜我宿在听竹楼,你早些歇息。”</p>
程锦初怔怔的看着他离开,心口酸胀发涩。</p>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沈长泽不属于她一个人,可真到了要同人分享的这天,她还是难以接受。</p>
今夜,注定无眠。</p>
姜舒倚在美人榻上看书看的入神,没有听见有人进屋。</p>
“在瞧什么书?”</p>
姜舒愕然的从书中抬起头,瞧见俊朗挺拔的沈长泽缓步朝她走来。</p>
“《小窗幽记》。”她捧着书卷的手有些抖,心也‘砰砰’激跳起来。</p>
沈长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在榻边坐下赞扬道:“是本好书。”</p>
看到书他想到了晏阳,于是闲话道:“我打算过几日送晏阳入族学。”</p>
想到晏阳的年纪,姜舒点头:“是该开蒙了。”</p>
世家大族的子弟便是不考取功名,也该明智修身。</p>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姜舒放松下来,沈长泽睇着她姣好的容色,只觉浑身气血翻涌。</p>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