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五边喝着柠檬水，边问我：“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 我说：“差不多了吧，我买了些绿萝、柠檬、苹果和菠萝放进去了。” 陈老五说：“有这么多东西，应该可以去掉味道了。辛苦你了。你怎么不领我发给你的钱呢？” 我说：“我不稀罕这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来钱不正，我收了也感觉是种变相鼓励。” 陈老五说：“你想太多了，你就当是收个红包得了呀。很多赌场里，赢了钱的人发个红包，见者有份，也没人感觉受之有愧的。” 我说：“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如果四个人一起赌，每个人带一千本金，凑起来也就四千元，这四个人哪怕不吃不喝，一直赌，赌上三年，也还是四千元。因为没有额外的收入了，没有劳动没有创造出价值。因此，不赌的人才是赢家。” “我说不过你，我们这个阶层玩的东西很多不太讲究道德的，只要来钱就可以了。只要法律允许就可以了。法无禁止即可为。我们一起看看那屌丝又制造出什么脏水往你身上泼吧。”陈老五说完，从抽屉里拿出文初武寄来的信。“信还没开封，没动过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我白了陈老五一眼。他看出了我怪他婆婆妈妈了，就嘶地一声，把信封撕了，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对，是一张纸而已。 陈老五展开信，看了一分钟，读完了，然后递了给我。 我看了一下，信很短，内容也很简洁：姓陈的，陶颖跟人睡过，跟我同居过，意外怀孕，是宫外孕，有一边的输卵管已被切除，另一边的输卵管也有可能堵上，她是容易有囊肿的体质。你娶了她，要考虑能不能生的问题。 信的最后没有落款写信人，但是有落款时间，我推算了一下时间，正是他跟李今最近的一次通话后第二天写的。从字迹看，我和陈老五都能确定是文初武写的无疑。 陈老五见我看完了，他表情平静地看着我问：“是他写的吧？” 我木然地点点头。我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陈老五又问：“是真的吗？” 我摇了摇头。我在想，文初武怎么无耻到把苏枝梅身上发生的不幸，张冠李戴到我身上呢。情侣的缘分没了，夫妻的缘分也不可能了，还要这么造谣中伤我，他这心肠，比蛇蝎还毒啊。他这是嫉妒心理，还是想挽回我的心理，还是他得不到的，也想方设法不让别人得到的破坏心理？ 陈老五见我陷入深思，显得心事重重，似乎真有什么事瞒着他一样，他不淡定了，追问道：“是真的吗？我想你如实回答我。” 我答道：“我说他是造谣中伤我，专门破坏我们的感情，你信吗？” 陈老五说：“跟别人睡过，跟他同居过，是真的吧？” 陈老五这话问得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这是犯处女情结了。他要娶一个处女，可是，我不是了。可他也不是了，他在我之前，应该也睡过无数个女人了吧。只是我不想去追问了。如果他真的有那么正派，那他这次培训回来，他交公粮的量就应该不会少。这一点，女人可以骗男人，但男人永远骗不了女人。 我问他：“你是嫌我跟别人发生过关系，你嫌我脏，配不上你了吗？如果你真这样想，那你去找个黄花大闺女吧。我不适合你。至于你问我切不切除输卵管，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怀过孕，他那是无中生有，专门往死里害我。” 陈老五听了软了下来，拉起我的手，一下子揽我入怀，说：“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我当然得考虑，因为我图的是你的基因，如果不能传承好的基因，这是对你我的不负责。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太在意。” 我其实已经很在意了。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把一对未婚情侣打散，太脆弱了。 我说：“你适合找个黄花闺女。” 陈老五这时露出了笑容，说：“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吃一回吧，好想你了。”他说完就把我抱去了沙发边上，然后就像剥香蕉一样把我的衣服剥掉了。 他猴急地亲吻了我的胸部和耳朵，亲到肚脐眼时，他的行动放缓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去门口边打开了所有灯的开关，整个办公室雪亮到刺眼。 他回来继续亲吻我的肚脐，动作依然轻缓。我知道他的用意。他应该是打亮灯，慢慢观察我的小腹，看看我的腹部有没有割裂和缝补留下的痕迹。 结果当然是让他感到很失望的，因为我的腹部光滑无痕，天衣无缝。他反复地亲吻，反复地察看，我感觉他把我腹部的每毫米皮肤地看三遍了，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我说：“让你失望了，没有刀口。要不要买个放大镜给你，让你再察看个究竟？” 陈老五说：“不需要了，你真逗。还真没有任何刀口呢。” 我说：“本来是无中生有的事，怎么可能会有呢？你是希望我腹部开过口还是不开过口？” 陈老五说：“废话，当然是不希望你开过刀啦。” 我说：“那你还不开心点。” 陈老五这时才完全进入到平时的状态，开始耕耘起来。 亲热完成后，我查看了他套子里他交的公粮的量，才一点点，我就知道这家伙背着我，在澳门跟李应丰出轨偷情去了。 我的内心一阵失落，应该说比他听到我“被切掉一边的输卵管”时的心情还失落。 这是一个不可信的人，一个不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我要不要重新选择呢？ 如果我跟陈老五结婚了，那他真的是我的“丈夫”而已了，是一丈之内是我的夫，一丈之外就不是我的夫那种丈夫了，这样的丈夫，我稀罕吗？我缺祖宗吗？我为什么要为这样的人传宗接代？ 他对我是心存芥蒂的，我对他却是兴趣褪却了。从今天开始，我对跟陈老五准备结婚的事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我必须要有自己的主见了。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能够负责。人生首先要靠自己，也永远要靠自己。 现在我的心好乱，今晚回家之后我再好好斟酌斟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