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姬先成激动道。 他清楚知道书院对于师父意味着什么,那是师父变革天下的前沿,是让皇帝都欲罢不能的人才库。除非是疯了,才会对书院出手。 “没什么是绝对,要是有一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从东边下落为师都不觉得有一天的稀奇!” “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一直在变,人在变,物在变,所有一切都在无时无刻的变化着。就算是我们脚下的山也在不断的变化,或许无数年后我们脚下的小山,会成为一座如同泰山一样的雄山,也可能成为一处盆地!” “沧海桑田,不外如是!” “所以,作为人,不要总想着一成不变的教条。要因时而变,因世而变。事随时移,只有跟得上事务变化的脚步,你才能永远处于最前沿,去看清这个世界,从而制定出合乎现在的政令和制度。” “为师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进入书院,我会尽一切可能为你造势,让你成为一个纯粹的学者,一个德高望重的学者,一个令所有人都尊敬且忌惮的学者。” “去吧,字典只是你的第一步,这或许让你很失落,认为这是歪门邪道。” 看着有些沮丧的姬先成,他摸摸对方的脑袋,笑道:“之前为师就说过,这世界有阴就有阳,有白就有黑。最好的处事原则就是站在一半黑,一半白的中间位置。” “白中有黑,黑中有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不就是太极图吗?”姬先成惊讶道。 “对,就是太极!” 姬松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摇头道:“这些你以后会明白了,该说的为师都说了,你好好想想。要是你不愿意为师也不强求,今后就好好研究你的学问吧!” “知道了,老师!” 姬松笑了下,翻身上马,朝远处疾驰而去 姬先成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苦笑一声:“师父,弟子何德何能让您如此看重?文明永存,王朝变幻,这可能吗?” 原来他一直都在装傻而已,以他聪慧岂不明白老师的想法,但他对自己实在是没有信心啊。这样的事情他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如何去答应呢? 好在还有时间,他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 姬松还不知道自己徒弟对自己耍了心眼子,但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欣慰而不会怪罪。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没心眼的都早死了,活着的哪个不是全身长八百个心眼? 藏书楼的建造速度很快,因为图纸基本上现成的,只是在书院的藏书楼的基础上修改了一些,面积扩大了一些,附属建筑多了一些 好吧,因为是面向全长安乃至全大唐的人开放,所以面积很大,足有书院的三倍大小,足足占据了一个坊的面积。 为此他还耗费大价格买下了这个坊市的所有地皮,并且还在安平坊为他们重新建造每家一栋三层小楼,这才说服这些住户。 大户们也没亏待他们,不但按照市价赔偿,还为他们在书院城留下一个购买一栋不超过两亩宅院的权限。 当附属建筑建造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开始将一些耐储存的,比如石碑,石刻,刻有夏商文字的龟壳开始迁移。 不是他等不及了,而是实在是放不下了。这些年在殷商遗址中发现了大量的甲骨文龟壳,以及各地络绎不绝送来的各种山谷文字。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李世民这几年可没闲着,除了捣鼓他的万民宫外,就喜欢上了这些上古的东西。记上听说当今郕国公也喜欢,于是,他们将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或者皇帝看不上的地方都送到他这儿。 多年积累下来家里实在是放不下了。 这东西贵重的其实就是上面的文字,本身的价值并不大,在得到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拓印,随后这些东西就封存了。 现在好了,有了藏书楼这些东西终于有地方可放了。 因为提前考虑到这些事情,所以在建造时都是按照物品的规格和环境建造的,所以现在放进去也没什么。 除此之外,他还忙着和玛雅人谈判,这属于两国之间的谈判。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见识到当没有了大唐的友善,大唐到底是何等的霸道和咄咄逼人。蒂耐儿和卡里摩尔都是差点气晕过去。但最后却不得不重新起来谈判。 大唐的胃口太大了,在大唐使者的话语中,除了现在玛雅人占据的地盘,其他的都是无主之地,谁抢来就算是谁的。 但这怎么可能?大唐什么体量,玛雅又是什么体量? 别看殷人数量不少,但南北殷州太大了,大到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大,有多少人。 现在玛雅国只有不到五百万人,就这还是加上多有城邦的家国,要是只算国王直属百姓,可能连一百万都没有。 别看大唐距离殷州遥远,但对方只要输送数万人,然后组建一支五千人左右的军队,加上那让人望而却步的武器装备,他们可以横扫整个南北殷州。 “这不可能,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库里摩尔抛却以往的冷静,站起来大声吼道。 王玄策身为鸿胪寺少卿,这样的场面见的多了,丝毫不以为杵,笑道:“其实我们说这些完全没有意义,说到最后还是以实力说话。就算现在我大唐做出承诺,但毕竟相隔万里,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是王了,其实这样做也是对你们的保护,要是你们有实力到时候完全可以夺回去啊!” “你或许不清楚华夏对于分封出去的诸侯态度,那就是没有态度。特别是这种相隔遥远的诸侯,大唐也是鞭长莫及,他们真要做出什么违背朝廷的旨意,我们难道还能真的派兵去打不成?” “先不说值不值得,单以现在你们在大唐的价值而言,本官可以确定的说,不可能!” 蒂耐儿拉住失去理智的卡里摩尔,看了眼王玄策道:“老夫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郕公的三弟子,你虽然是他的弟子,但他的仁慈和博大的胸怀你却半点没有学到。” 王玄策笑脸消失了,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冷声道:“本官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你如此说话,本官和老师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