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具体有多大?你们可有详细测量?” 面对眼前所见,陈寿露出一丝贪婪,但很快就消失了。陛下说了,不能贪,再贪就要闹出大麻烦的。 “根据最新测量,此地约比关中稍小一些,但可贵的是此处土地肥沃,更是平坦异常,乃是不可多得的粮仓” “并且还有原康国,石国的国都,以及城池七座,人口却只有不到十万“ 说到这里,刘弘基这货脸色有些不自然,陈寿听后也只是皱了皱眉,并且有追问什么。他的目的是接收这座领地,其他的一概不管。 “走,下去看看!”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看一看,要是走马观灯的,陛下也不会派他来了。 而这一看就是五六天时间,每日不是在赶路就是到处乱逛,让众人很是无奈! ----------------- “你干嘛去了将你弄成这样?” 当姬松再次见到陈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满城灰尘,披头散发,身上更是散发出恶臭的人,实在认不出这就是陈寿? “老子让你去看地方,你干嘛了?瞧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虐待你了怎么的?要找死会长安死,要是死到这里,老子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姬松简直暴跳如雷的劈头盖脸一阵臭骂,这混蛋要是真的死在西域,要惹出多大的乱子? “来人!” “把他拉下去好好看看,只要不死就成!” 于是,陈寿还没等歇口气,就被人拉下去各种检查,直到确认只是疲惫外并无不妥,这才放过。 待陈寿离去,姬松看着刘弘基等人眉头直皱,没好气道:“你们怎么回事?他那么大年纪,要是出和好歹,我们这些在外带兵的人满身嘴嘴也说不清楚。到时候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看你满干的好事!” 刘弘基满脸委屈,哭丧着脸道:“大将军,你这可别冤枉好人啊,本以为这家伙也就是过去看看而已,但谁知道他这一看就是没个时间,还不怎么休息,我们这些人劝都劝不住,能有什么办法?就这还是我们硬拉过来的。” “是啊大将军!” 高侃也是一脸无奈:“您是不知道,陈内侍就像是疯了一样,见到什么都要问个清楚,当得知那条可中时常能捞出金沙,有人更是得到一块狗头金后,愣是拉着我们去深山老林待了好几天” 姬一愣,他只听到了金沙和狗头金,其他的是一点都没听到。 “你再说一遍,确定是狗头金和金沙?” 高侃楞了下,点头道:“是啊,前段时间就有人发现金沙,大家还以为附近有金矿,但找来三清观的道长一看,原来不是那么回事,说是一座小的不能再小的金矿,不值得开采。” “你们就信了?”姬松此时满脸黑线道。 “那当然不可能了,朕以为我们是傻子?于是就另外叫来都勘测的人看了下,都得出一个结论” “但陈内侍不信邪啊,还以为我们想独吞金矿,愣是亲自查看了半天“ “你先等等!” 姬松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你们确信是狗头金?” 高侃点头:“没错,大家听说这东西能给人带来好运,程老匹夫愣是将其据为己有,人家不卖还不成” “放你娘的狗屁,那是老子买来的,什么据为己有,花了老子足足上千贯呢,别胡乱冤枉好人。“ 姬松黑着脸,瞪了这群不省心的家伙,朝程咬金道:“还请将那块狗头金拿来,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咬金有些发愣,本能地想拒绝,但看到姬松严肃的眼神,顿时心中一个激灵。他脸色有些发黑道:“你说这里面有问题?” 但姬松却摇头道:“不确定,所以才要看那块金子,是不是,看过就知道了。” “另外,叫李淳风和那个勘测的道士过来,就说本公有话要询问!” “诺!” 很快,当程咬金将那块狗头金拿出来后,姬松心中顿时有些明了的。但为了稳妥他还是拿在手上观察起来。 没错,这是天然金块,虽然不大,但也有足足三斤左右,提炼后的价值也就在七八百贯左右,但狗头金本来有有溢价,卖个上千贯也无可厚非! 轻轻将金块放在桌子上,也不理众人,开始闭目等待起来。 闻讯的平阳的也过来了,但看到姬松的样子也就没有打扰。 “公主,这事一定要查清楚,要是真的这是要死人的。” 陈寿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大唐,眼神能吓死人。这事太巧合了,要不是自己来这里探查,还真不知道这里很有可能有金矿。 “不应该啊,此事本宫都不曾听说!” 就在他们说话的档口,李淳风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似沉稳的中年道士,看其衣着,显然在道家地位并不低。 “小道拜见大将军,拜见公主,诸位将军!” 姬松眼睛睁开,直视李淳风,指了指桌子上天然金块道:“你来看看!” 李淳风一愣,上前拿起金块仔细看了起来,而他身后的中年道士眼神猛缩,但很快又消失掩藏起来。不过这一幕却被程咬金看到。 他心中咯噔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姬松,这事要是真的他算不算被牵连了?但这事根本就没法证明啊! 姬松给了个他安心的眼神,继续等待起来! “啧啧,天然金块啊,这是在哪发现金块了吗?能形成这么大的天然金块,这矿藏绝对不小。并且能裸露出来,相比在浅层,应该极为容易开采。” 有些可惜地放下金块,朝姬松恭喜道:“小道要河西大将军,这是天降横财啊,真真是令人羡慕!” 姬松无视他的恭维,直接说道:“你能确定有金矿?” “当然,只要有天然金块的地方必然有金矿,并且储量绝对不小,这点常识本道长还是知道的,怎么?大将军想靠我不成?” 姬松没有回答的问题,而是看向他身后道士道:“那他呢?可否能判断出有没有金矿?” “当然” 不等说完,他脸色一变:“大将军什么意思?” “那你还是问他吧!” 指着金块道:“就是此人判断发现金矿的地方只是一块小的不能再小的金矿,并且还断定没有多少开采价值,要是硬开矿的话,恐怕得不偿失” “景明!“ “小道主!” 李淳风此时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了什么,他死死地盯着被称为景明的到时候道:“此事是真的?” “你实话实说,要是冤枉的,我道家也不是光吃素的,就是闹到陛下跟前也要还你一个清白!“ 但景明道士沉默了,这让李淳风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时间缓缓过去,李淳风露出苦笑,又是怒其不争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贫道缺钱了而已!” “仅此而已!” “你” “好了,此事虽说是你们道家内部的事情,但那块领地现在是陛下的,也就是皇家的产业。”姬松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让李淳风的脸色越来越白。 “来人!” “将其看押,等探查清楚后再行发落!” “诺!” 但就在这时,李淳风面露哀求地看向姬松:“大将军,能不能等等?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行看押?” 姬松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平阳和陈寿。 “不行,必须关押,这事没得商量!” 平阳想开口,但陈寿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简直好大的胆子,真以为全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在皇家的地盘上动手脚,谁给你们的胆子?道家吗?” “此事必须查清楚,并且咱家也会向陛下禀报此事!” 李淳风还想说什么,但景明道士却阻止了他。只听他道:“一切都是贫道贪心作祟,现在真相大白,贫道无话可说,只是辜负了师父的教导,让道家蒙羞了。” 姬松闻言眼中一闪,大手一挥,顿时就有人进来将其压下去。 “你要是死了,这事本公就是硬塞也要弄到道家头上去,你最好想想清楚!” 就在要出大堂的时候,姬松突然幽幽道,好似警告,又像是劝解,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卑鄙!有事冲着贫道来,这些都是贫道做的,和道家没有关系!” 但姬松却不为所动,挥手道:“带下去!” “姬松,这都是我做的,你不能这么做,不能啊!” “” 当再也听不到喊叫声,大堂中却鸦雀无声,就连方才怒气冲冲的陈寿也都闭嘴了,他不是傻子,当姬松说出那看似威胁的话后,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大将军” 姬摆摆手:“立即派人去探查金矿情况,不得有误!” 但说完却半天没有动静,姬松眉头一皱,看向众人道:“怎么回事?本公现在说话不好使了?” 此时,他一身威势全然爆发,就是和姬松亲近的程咬金也都有些骇然。 “大将军恕罪!” 众人连忙低头行礼,刘弘基苦笑道:“大将军,不是大家伙不去,而是没人懂啊!” 姬松缓缓收回目光,众人只觉得心中一轻。 “李淳风!” “小道在!” 李淳风此时有些走神,但环视行礼道:“此事小道会和诸位将军同行,必然会给大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希望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尽早查清楚,本公也要回长安了,这里烂事也不想管了。” “去吧!” “诺!” 三日后,今日就是大军启程的日子。 对于金矿之事其实他并不在意,是真是假一看便知,给他李淳风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此事上作假。因为一旦被发现,不但他这个当代道子的地位岌岌可危,更是会让整个道家蒙羞。 此时,八卦城外,大军云集,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边际。 来的时候带来的近五万人的大军,但到现在还活着的却只有不到三万五千人,除去数千残疾,远离留在河中的将士,足足战死的一万余。 这还只是从长安带来的,算上西域各大都护府的战死的将士超过三万,就这还不算那些仆从军。据他得知,光吐蕃禄东赞带领的五万五千大军,回去的只有三万余人,其他的都死。 此战大唐虽胜,但也是损失不小,先是西突厥,再是大食,前后加起来足足消灭了五十万大军,当然了,这其中肯定是有水分的。 能找到尸首的也就不足十万,其他的不是消失不见,就是逃跑的无影无踪,又或者连尸体都没找到。 当初追杀大食大军时,很多大食士兵都葬身在药杀水中,根本无法仔细统计。 而大唐呢? 前后两场大战,战死人数也在6万余,伤残者超过三万余。也就是说,他集合全西域加上带来的五万人,以及仆从军,足足近三十万大军,战死的将近三分之一。 这就是残酷的战争,这就是世上最血腥的争斗。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好是胜了,好在大唐将士死去的并不多,因为有铠甲防御,战死者三万余,只有数千伤残者留下了河中。 轰轰~ 一阵骑兵疾驰的声音传来,坐在马车上的姬松看去,只见满身风尘的刘弘基等人回来了。 “我等拜见大将军,幸不辱命,已经探查清楚!” 姬松挥手道:“不必多礼!” “郭孝恪!” “末将在!” “此事交给你负责,务必探查清楚,皇家声誉不容有失,你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大意。凡事多和许敬宗商议!” “末将领命!” 他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李淳风,心中一叹,但并不打算说什么。既然道家想要在西域大干场,本来没有什么,但错不该将手伸向那个金矿。但凡是其他地方也不会出现如此事情,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一个贪字害人而已,不过,此事和自己无关,他不想管,也没法管。 平阳身边的陈寿阴笑一声,心道:“道家?呵呵,贪到皇家身上,好大的胆子!” 虽知道此事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这事和他无关,他只知道道家有人敢在皇家头上动念头这点就行了,其他的他才不想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