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宫的李世民,不顾陈寿的阻难,愣是将寝宫的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 “他们想干什么?都想干什么?” 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这里面要是没有世家和陇西贵族集团的影子,打死他都不信。 本以为凭借这几年北征漠北,生擒颉力的事情,能让他们有所消停。 但现在看来是他错了,人家就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现在竟然敢在危机时刻倒打一耙,想要除去姬松。 姬松是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 以前还能处于隔岸观火的位置,但自从皇后认攸宁为义女之后,姬松基本上已经属于皇家阵营了。 并且以姬松的这些年的作为,他绝对是一个不确定因素,特别是不时拿出来的东西,更是让他们眼馋。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一点把柄,就准备往死的用,甚至不惜牺牲一个七品御史,真是好大的气魄。 “看来是准备鱼死网破了!” 陈寿听到这里连忙低下头,他实在不敢再听下去了。 李世民此时眼中冒着寒光,本以为放出皇家拥有了大量刊印书籍的事情,能让他们收敛一些。 现在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也是! 高高在上惯了,想要他们轻易屈服是不可能了,但你们真的以为朕的刀不会砍向你们吗? “二郎?” 长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李世民身后,轻轻叫来一声。 “你怎么来了?” 李世民赶紧将长孙扶着坐下,这段时间长孙的气疾又犯了,身体一直不好。 “还是招姬松进宫给你看看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长孙笑着坐下,摇摇头,说道:“还是过几天吧,松哥儿还在组织百姓疏通道路,臣妾的身子自己知道,短时间不碍事的。” 看到李世民眉头紧皱,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伴着。 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当年元吉都没有将他怎么样,现在更不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难住。 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会为她和孩子们遮风挡雨的,他从来就没有让人失望过。 外朝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但这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情。 一个跳梁小丑罢了,出不了什么大事。 陈寿暗自擦擦冷汗,皇帝刚才的样子确实吓到他了,还好皇后娘娘过来。 现在能劝住皇帝的只有皇后了,他们之间感情,做为内侍他最清楚不过。 李世民心中的杀意,在长孙的柔情似水的安抚中慢慢消散! 舒了口气,无奈道:“他们要杀松哥儿,你说咱们是不是太过逼迫他了,现在那些人已经将他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之前他就要辞去所有职务,想必就是察觉到了什么,这才想要急流勇退,却被朕拦住了。” 李世民的叹息长孙当然知道为什么,大唐出了个姬松,这是大唐的幸运。 这些年他做的事还少了?造纸术的改进,农耕工具的普及,炼铁技术的突破。 前段时间还搞出了什么水泥,这样的大才已经是一个国家强盛关键。 但有些人却不这样认为,姬松是有大才,但却不为他们所用,那这样的大才不要也罢! 当年她就将世家的嘴脸看的一清二楚,对他们有用时,不管是嫡女下嫁,还钱财官职,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当你失去价值时,那你什么都不是,就像路边的烂泥,谁都可以踩一脚。 李家也是世家之一,当年的事不提也罢!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现在成为了这片土地的皇族,家即国家,国家的强盛与否,直接关系到皇族的利益。 因此,他们以前虽是世家,现在却是立场不同了。 当年还能携手共进,当李家登上皇位之时,就不可避免地和世家走上的对立面。 “您也不必太担心了,松哥儿虽然看似淡然,但要是真以为他那么容易被人打掉,您就太小瞧他了。” 长孙捂嘴笑道。 李世民一愣,随即想到当年姬松第一次上战场时,带领的那百十人。 这是他见过单兵能力最强的军队,虽然只有不到二百人。 但谁要是小瞧了,那你就完了。 这些事情要说世家不知道,他是不信的。 姬氏有这样一支可以当做定海神针般的队伍,只要不使用军队围剿,没人能轻易将姬氏怎么样。 要是真逼急了姬松,这些人绝对为其准备一个大大惊喜! 这些年,那小子一直在隐藏这支队伍,将其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 要不是当年亲年看到的人,没人会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一支家兵。 没错,就是家兵。 这是自南北朝时期就有的特殊兵种。 他们由各家自己养活,和朝廷没有任何关系,里面的人也大部分是家族中的子弟,或者是从小收留的孤儿。 这些人的忠诚是绝对没问题的,当初也是姬氏对他帮助实在太大,他这才默许姬氏拥有一支私兵,用以保护自己。 这小子也知道分寸,至始至终就只有不到二百人,并且平日里基本上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没想到当初只有一个姬松的姬氏,到了现在,竟然有了让世家都投鼠忌器的力量,这是他怎么样没想到的。 “嘿!” 他苦笑一声,对长孙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朕都差点忘了姬氏还有这样一支力量,有了他们,世家之人绝对不敢妄动。” “要是姬松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些人绝对不是他们想要面对的。” 长孙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气道:“还埋怨起我来了?你这是关心则乱,松哥儿这些年对我皇家还有大唐的贡献太大了,而他则因为年纪问题迟迟不能升迁。”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估计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也就他还默默地没有说什么。” “就是您将他一手组建的司农寺要过来,他也没说你一个字,这样的臣子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就就偷着乐吧!” 李世民被长孙噎的不轻。 但想到这些年他做的事,确实有些过分。 长孙提醒了他,既然不是要至姬松于死地,那么刚才朝堂上的出手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道只是试探?”他不由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