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姜末所料，方煊过去没一会儿，罗勤就出来了。 她无奈的摊了摊手：“方煊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闹着他来选衣服，就用不上我了。” 姜末和沈嘉望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对刚才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方煊选衣服很有自信，从速度上就可以看出来，前脚姜末他们刚到步行街，后脚方煊他们就也赶到了。 摊位留给爸爸支起来，方煊专门往姜末面前转了一圈。 “喂，姜末，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我选的衣服？” 方煊的眼光被肯定之后，整个人都面色红润，面对自己的“伯乐”姜末，迫不及待想要让她看看自己的成果。 但是很可惜，姜末一边挂衣服，一边冲他摇了摇头：“我对老年装不感兴趣。” 方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虽然你对老年装不感兴趣，但是我对女装感兴趣啊。” 说着，他就对着姜末手里那条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思考了起来。 没想多久，他就开始满脸嫌弃。 “姜末，这条裙子真难看，你这什么眼光啊，远远不如我，下次我帮你选衣服吧。” 方煊话音刚落，摊位上就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径直拿起了那条姜末刚挂上去的波西米亚长裙，往自己身上比划。 “这条裙子好漂亮啊，小妹妹，多少钱？” 方煊一看，这么丑的裙子也有人买？张嘴就要反驳那位小姐姐，被姜末眼疾手快拿什么东西塞住了嘴巴。 “姐姐，149块钱，还送一条腰带哦！”姜末一手捂着方煊的嘴不让他乱说话，一边和顾客报出价格。 “买了！” 小姐姐爽快地扫码支付。 “唔！唔……”直到顾客拎着衣服离开，方煊才得到机会，伸手把嘴里那团东西拽了出来。 结果拽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双袜子！ 方煊顿时“呸呸”吐了两口，满脸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姜末！你竟然拿臭袜子塞我嘴！” “不是臭袜子，是新的，”姜末看着那双被方煊丢在地上的袜子，叹了口气，可惜了，还是一双新袜子呢，就这么因为方煊浪费了。 而方煊恢复话语权之后的第一句就是对刚才那位顾客审美的不认可：“姜末，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那个姐姐的眼光一点也不好，那条裙子明明就很丑。” “可是那条裙子卖钱了啊，”姜末继续挂衣服，“市场才是检验审美的唯一标准。” “什么是什么？”方煊站在摊位前一脸懵，“姜末，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现在听不懂没关系，等到晚上收摊你就懂了。”姜末意味深长说道。 方煊若有所思点点头，准备离开时，忽然又转身向姜末确认：“我的眼光真的很好的，对吧？” “对对对，好极了。”姜末敷衍他。 方煊心满意足，壮志踌躇离开了，准备去自家摊位大展身手。 途中又转到其他几家摊位，小马家的运动装，小午家的男装，都多多少少卖了几件，这更让方煊士气大涨。 所以还没走到自家摊位，他就先大声问道：“爸爸！怎么样？是不是全部都卖光……” 然后，他看着摊位上那一堆衣服，傻眼了。 他家衣服是繁殖了吗？为什么摊位上…竟然有这么多？ 而在摊位后面站着的方隆，则是一脸铁青。 “你还有脸问！”方隆低声训斥他，“进这么多货，一件也没卖出去。” “不可能！”方煊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我选的衣服最好看，怎么可能卖不出去？” “摆摊到现在，一个顾客都没有，还不能说明问题？”方隆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才听了儿子的话，居然让他去选衣服，现在好了吧，一件也卖不出去！ 方煊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步行街的人络绎不绝，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往他们摊位前面来，他顿时急了。 不应该啊，这么好看的衣服，大家不应该抢着买吗？ 问题到底出在哪？不怪他选的衣服，那就是……怪爸爸？ 是了！看看刚才姜末，对顾客的服务态度多好啊，还送东西呢，再看看自己爸爸，只会耷拉着一张脸站在后面，就算有顾客也被他吓跑了。 方煊自顾自的分析出原因，再看向方隆时，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他。 “你一点也不热情，看我的！” 他代替爸爸站在摊位后，扯着嗓子卖力地吆喝了起来。 “我们这里卖老年人穿的衣服！多老得人穿的都有！爷爷奶奶老太婆老头儿都快来看看啊！” “……” 但是一直到方煊嗓子都喊哑了，也依然没有一个顾客来。 几家摊位摆得近，方煊一吆喝，其他人都能听到，正在卖力忽悠顾客的沈嘉望停下动作，一脸惊愕刚朝声音方向看了看，就猝不及防听到了姜末的夸奖。 “望望，你就是最棒的！” 姜末夸得真心实意，甚至都想再奖励沈嘉望一块钱了，和方煊比起来，望望简直是个销冠！ 方煊卖力喊了好长时间，依然没有顾客，他急了，直接从摊位后面绕出来，看到一个拄拐杖的老爷爷就去拉。 他一个用力把老爷爷拉了个踉跄，还好有拐杖，才没有摔倒。 “小朋友！小朋友，慢点，你扯我去哪啊？”老爷爷努力稳住步子问。 方煊还在扯着人往自家摊位走去：“老爷爷，快来买我家衣服，我的眼光特别好！别管你有多老，绝对有适合的！” 一听这话，刚才还一脸慈祥的老爷爷顿时不乐意了，他丢了拐杖起码还能独立行走个九九八百步，居然被人嫌弃老？ 老爷爷一把甩开方煊的手：“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你家衣服就是再好看我也不买！” 老爷爷气呼呼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专门把拐杖扛在了肩上，以示自己宝刀未老。 留下方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懂为什么他家这么好看的衣服怎么就是没人买呢？ 他又向其他几家的摊位看过去，昨天是冯悦盈家的生意最好，今天是姜末家，摊位面前站满了人，姜末收钱收到两只手都快要拿不住了。 方煊又看了一眼自家摊位上小山一样堆起来的衣服，一咬牙，决定去和姜末取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