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激发了叛军士兵最原始的毁灭欲。</p>
他们嘶吼着，提着刀看见人就砍。</p>
人头在空中打转。</p>
逃跑的流民，像田里的麦子，在铁骑的冲击下，一排又一排地倒下。</p>
八岁的孩童，被砍成碎肉，踏成肉泥。</p>
豆蔻年华的少女被长槊刺穿胸膛，挑到空中，肆意把玩。</p>
这条官道是通往洛阳城的，往日商贾不绝，官道两边阡陌成片。</p>
但现在一切都如同梦幻一样被踏碎。</p>
血肉铺成了长道，断骨堆积成了山丘。</p>
四月初一中午，安禄山的精锐骑兵率先抵达洛阳城。</p>
从城头眺望过去，远处卷着阵阵尘埃，黑色的轮廓就像伸展在平原大地上的洪流。</p>
此时洛阳城已经人心惶惶，往日繁华的大运河渡口也早已空空如也。</p>
封常清集结四万大军，列阵于前。</p>
唐军重步兵在最前面，后面安排了弓箭手。</p>
安禄山的骑兵快速靠近。</p>
刚开始，铁蹄像海浪声一样。</p>
很快，铁蹄声清晰起来，变得沉重。</p>
唐军已经感受到了脚下地面的轻微颤抖，初夏的风中，隐约有铁与血混杂的味道。</p>
再过片刻，铁蹄声骤然变得急促。</p>
安禄山的骑兵军团开始快速向唐军两翼冲锋。</p>
大地也随之轻微颤动。</p>
当距离拉近到两百米左右的时候，唐军士兵已经感觉到大地仿佛在下沉。</p>
有人本能地开始大喊，并射箭。</p>
周围其他唐军士兵紧跟着射箭。</p>
箭矢射出去，全部落空。</p>
紧接着，幽州骑兵推进到数十米。</p>
他们的机动性极强，一边高速移动，一边朝这边熟练地射来箭矢。</p>
密集的箭雨扑来，冲击在唐军的铠甲上，发出叮叮的声音。</p>
唐军侧翼军阵当场就崩了，开始有人逃命。</p>
叛军骑兵在轮番射击了几轮之后，便疯狂地冲击过来。</p>
唐军侧翼的崩溃开始快速扩大化。</p>
封常清心头一沉，完了！</p>
他不得不撤退。</p>
这些士兵是他来洛阳临时招募的，毫无战斗经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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