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德说道:“下官是清白的,下官身正不怕影子斜。”</p>
“本王给刘望之的那四十贯钱,是扬州铸造的新钱,据本王得知,新钱尚未在江夏流通。”</p>
他此言一出,刘成德当场傻了。</p>
昨天只顾着收钱了,哪里知晓那么多。</p>
而且新钱和旧钱,不仔细看,区别真的不大。</p>
“大王,江夏也有新钱流入……”</p>
“是吗,你是拿本王当傻子么,江夏郡有没有新钱流入,本王不知道?”</p>
江夏虽然也有造纸,也有商业,但整个江夏郡才不到十万人,产业规模最远的输出是沿着汉水到汉中,然后再到关中。</p>
自从长安澄心堂建立之后,别说汉中的纸在关中卖不出去了,连蜀地的纸也难以在长安卖出半张。</p>
毕竟运输成本在这里,长安的纸数量又保持充足。</p>
江夏除了造纸的产业能输出,还有其他产业能输出带来外地的钱么?</p>
而且外地的钱,现在绝大多数也是旧钱。</p>
新钱才铸造了一年多,就算再快,投入到巨大的市面上,那也只是占比极小一部分。</p>
对于人少、商业不流通的江夏郡来说,要流进新钱,就等于在大海里捞一片树叶一样。</p>
“大王,下官……”</p>
李倓说道:“来人,去这位刘户曹家中搜一搜,搜仔细一些!”</p>
这下刘成德彻底傻了,但他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p>
人是派出去了,现场的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p>
不知过了多久,胡忘年说道:“大王刚到江夏郡,有一些误会也在所难免,下官等是诚心拥戴大王的新政,下官安排了盛宴,大王可否赏脸,为我们指教指教!”</p>
“先把刘望之说的这件事处理完了再说。”</p>
“大王,这江夏郡上上下下都是拥戴大王的!”</p>
“你安敢出此妄言!”李倓怒斥道,“这江夏郡乃是圣人的江夏郡,非本王的江夏郡,新政那也是朝廷的新政,是圣人的圣德,你此话是对圣人的大不敬!”</p>
胡忘年怔了怔,这才意识到,这个年少的郡王,并不简单。</p>
说话是一门艺术,很多人都死于不会说话。</p>
建宁郡王的措辞,可以说严谨到滴水不漏。</p>
难怪他在扬州敢杀得人头滚滚,那必然是把人拿捏死了的!</p>
胡忘年这个时候才开始害怕。</p>
李倓又问道:“再者,此事太守可曾知晓?”</p>
对啊!你胡忘年可不是江夏最大的,上面还有一个王忠嗣。</p>
显然这些人是认为王忠嗣被贬到此,被右相排挤,是没有实权的,所以就把王忠嗣当成一个空架子。</p>
可王忠嗣就算是空架子,他毕竟是太守,名义上就比你胡忘年大!</p>
胡忘年这下是真的无话可说了。</p>
这个时候,周年奎站出来说道:“大王,这里毕竟是江夏郡,大王若是在这里查出了什么,难道要在江夏郡大开杀戒不成!”</p>
“本王要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教!”</p>
周年奎却不避让,他很硬气地说道:“大王若是一意孤行,在江夏郡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出现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捅到长安去,对大王的名声也是不利的!”</p>
不仅周年奎站出来,张永杰也站了出来。</p>
“大王,这种没有影的事,何必如此较真,真若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对大王本身只有坏处没有好处。”</p>
李倓站起来,拔出刀,一刀扎在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吓了周年奎一跳。</p>
张永杰更是后退了两步。</p>
“你们是在威胁本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