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什么?”</p>
“恐怕右相要伺机针对大王了。”</p>
“元判官,你难道不愿意与本王一同去扬州?”</p>
“下官愿意,但是下官还是想提醒大王,大王现在是扬州大都督,统管淮南道和江南道,树大招风,若是在施政上有失误,很容易被朝廷上的有心之人攻讦。”</p>
“那元判官有何妙策?”</p>
元载想了想,说道:“妙策在于大王去江淮,只铸钱,其余一律不过问。”</p>
“这如何行!”颜真卿立刻反对,“江淮的官场可是一点也不干净,大王现在统管江淮,正好有能为百姓做事的机会,怎能放任不管?”</p>
元载问道:“难道大王要去江淮闹个天翻地覆不成?”</p>
颜真卿道:“施政如何就要闹得天翻地覆了?”</p>
“如今朝堂上下,是右相一言堂,大王之前只是牵涉到铸钱,尚未涉及施政地方,与右相并无正面冲突,而此次前去扬州则全然不同了,若是大王在扬州看不惯那些官员的做派,如何处置呢?是得罪右相,还是忍气吞声?”</p>
“按照大唐律法处置!”颜真卿说道。</p>
“按照大唐律法处置,得罪了右相,该怎么办?”</p>
“得罪了就得罪了!”颜真卿又说道。</p>
“那大王这个扬州大都督未必能久坐。”</p>
颜真卿还想说什么,被李倓打断,李倓说道:“元判官说无不道理。”</p>
“所以下官才说,大王此去,只需要铸钱即可,利用手中权力,协助铸钱,其他事,最好不要过问。”</p>
李倓却道:“元判官如此害怕得罪右相,现在可升官了?”</p>
元载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p>
“元判官行事如此谨慎,害怕右相,却没有升官,看来只是想保住这个判官的官职了?”</p>
“下官也想做一些事,只是天不遂人愿。”</p>
李倓却是不言,沉默下来。</p>
等用完午饭之后,李倓单独找了元载。</p>
“不知大王有何事?”</p>
李倓说道:“新的东京留守很快会到任,一旦到了,你这个判官还能不能保留,恐怕很难说。”</p>
这句话立刻戳中了元载的心肺管子。</p>
判官相当于助理一样,元载是前任东京留守的判官,不一定下一任会留他。</p>
或者说,新的东京留守大概率是不会留他了。</p>
“大王提醒得是,下官已经做好准备。”</p>
“不想继续往上爬了?”</p>
元载犹豫了一下,说道:“风险太大!”</p>
“丢了官,就没有风险?”</p>
元载沉默下来。</p>
过了一会儿,李倓说道:“知道为什么圣人能给本王扬州大都督的位置吗?”</p>
“下官愚钝。”</p>
“因为本王可以为圣人源源不断地送去钱,这一点右相能做到?”</p>
“恐怕不及大王。”</p>
“杨国忠能做到?”</p>
“也做不到。”</p>
“王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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