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叽啥？快点儿！”</p>
李老太瞪李大嫂，“耽误老二吃不上饺子，看我不抽你。”</p>
“他吃饺子，我给他包还得给他烧火煮，我是多贱的人！”</p>
李大嫂啐了口，忍不住小声嘀咕骂人。</p>
“抽抽抽，死老太婆！就知道打儿媳妇，怎么不去打自己儿子？！”</p>
骂完，看到佝偻着背清理碎瓦片的李老大，眼眶一热。</p>
都欺负他们两口子！</p>
“沈大花儿！”</p>
李老太一声吼，李大嫂手一哆嗦，险些把放满了饺子的锅盖给掀了。</p>
她忙应，“来了，妈，就剩俩了，你先刷锅放水，我就来。”</p>
“懒驴上磨你屎尿多。”</p>
李老太骂骂咧咧，非让李大嫂立刻马上去生火。</p>
李大嫂堵着一口气，冷着脸端着锅盖回了灶屋。</p>
李老大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灶屋一眼，又垂下头去。</p>
……</p>
屋里，李文风从内裤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给樊清一。</p>
“这些钱你拿着花，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我一定回来，你好好坐月子，养好身体，不要舍不得花钱，记住了吗？”</p>
樊清一微笑着点头。</p>
李文风看着她，长长叹气，“我会跟指导员说一声，如果我回来的晚，到时你直接去领我的津贴花，家属区大多都是农村媳妇，你如果碰到老四媳妇那样的，可以多跟人说说话，碰不到……就关起门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知道吗？”</p>
“我知道的，文风哥。”</p>
“真知道？”</p>
李文风怀疑她在哄骗自己。</p>
樊清一眉眼笑弯，“真知道，不与傻子争长短，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咬回去是不是？你待我如何我便待你如何，善良得不到尊重，那就让它长出锋利的尖刺，成为保护自己的利刃！你教我的，我都记得。”</p>
看着她笑眸下的坚决，李文风又欣慰又心疼。</p>
“……还有，家里的人和事就这样了，既然我爸妈不愿意为了我善待你们，那你们也没必要因为我生受他们的欺辱，不要觉得我会为难，你和孩子只要好好的，剩下的都交给我解决，嗯？”</p>
“好。”</p>
樊清一不敢让李文风看出她内心的脆弱，那里掀着几十米的惊涛骇浪，一下子就能拍碎她强撑起来的坚强。</p>
她缩在被子底下的手，狠狠掐进掌心，似乎有粘稠的液体被指尖刺破，疼的她心口发颤。</p>
她面上不敢显露半分出来，只是微笑着说好。</p>
李文风闭了闭眼，“算了，我放心不下你和孩子，这次任务又不是非我不可，我不去了，让指导员他们改派别人去……”</p>
“文风哥！”</p>
樊清一嗔怒的瞪他，“你是兵是军人，怎么能只顾儿女情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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