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光环巨大,有利用兰夫人,介意慎入。) “姨娘知道你喜欢她。 所以今日让临莺去了医馆,大夫会给她诊脉。若是情况良好,便能进入待选新娘的行列,这样子羽你也能如愿。” “可是父亲不是不同意吗?” “子羽,姨娘自然希望你能开心。” “谢谢你,姨娘。” 夜晚来临,仍旧入深。 只不过,跪坐地上,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皎皎洁净洒落人间。 月亮的银光进入黑暗的室内,映照在人身上,衬得她如泼落墨里的雪白珠。 。 第二天一早,羽宫。 花房里,慢慢舀水浇在兰花上。据说,这是兰夫人在世时,执刃为她种下的。 眼前白莹的花,莫名让人觉得愁思绪漫。碧蓝的惆怅,如衣绸,遮住雪白的腕。 隔着一层纱幕,光晕洒静垂眸人。 缓缓走进来的人,入眼刹那便被这一幕吸引。忽如久梦之人终相见, 前来睹物思人的人,也以为思念的旧人来到现实。 “是谁在哪里?” 宫鸿羽的声音于安静中震耳,对面的人被惊得,木勺落进水桶里, 水花溅在脸上,也顺着脸颊慢慢滑落。 “拜……拜见执刃大人。”跪在地上,脸不敢抬起,一滴水珠从脸滴落,倒映出太阳的光彩,闪过宫鸿羽的眼睛。 “你是谁?” “小女是雾姬夫人的婢女临莺。今日是奉夫人的命令,是来此处为兰花浇水。” 依着执刃的命令,我缓缓把脸露起来。看着与兰夫人无相似之处的容貌,宫鸿羽有一丝失望之余,却突然放松下来。 “你又何故在此愁思?” 宫鸿羽是说那脸上清晰的泪痕,明显是伤心过后的模样。 那是水渍。 “回执刃大人,我只是为难于自身的处境。”我低着身体,声音细索哭腔, “……我不想嫁给羽公子。” 明明不相同,却在一刻,宫鸿羽还是幻视了他的曾经。兰夫人就这样坐着,明明自己就在眼前,明明自己真心对她,为何她不愿再看自己一眼。 “你为什么不愿嫁给他?” “论相貌,论地位,宫子羽都不差。而且他还一心喜欢你,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宫鸿羽的声音是愈发明显的不满。 “我只是一介孤女,不敢攀附宫门。” 跪坐在地上,双手贴在身前,垂首低眉呈恭敬姿态,“羽公子更应与佳人相配。” “好一个不敢。” “我看你明明比谁都厉害。” 宫鸿羽一甩袖子,手于身后握紧,心颤颤的莫名一丝委屈涌上来, 他究竟是在向谁倾诉,寂然的花丛里,是更寂然的人,安静下来的房间里, 是被风声叫醒的世界。 是雨落声音遇耳。转过身后,将东西捡起,在这样幽静的世界里,继续为兰花丛洒甘霖。 那纤弱的背影仿佛即刻要被风吹散…… 妈呀,我死定了!!!(好可怕。)躲躲躲躲躲…… 不问世事,也不问人间。 只伫留眼前的花丛,让人怅惘,也让人希冀的垂青留眉。宫鸿羽叹了口气,愈发觉得自己无力,可真是难得的存在。 仿佛与那人相处般的无可奈何,涌上心头,让人怀念,亦遭愁。 茗雾姬静静站于门外,身影如此苍黄。亦是背影带来的熟悉感,轻舀水落的顺畅动作,也让雾姬夫人自己,不由地心为之一颤动。 “小姐!” 只有对那人的称谓,才能让雾姬夫人不禁脱口而出。听到的人,微微侧脸,才让雾姬快要冷静下来的心又滚烫起来。 “雾姬…” 似乎也是熟悉的声音,让她想再靠近一点。 “雾姬夫人……你怎么了。”我转过身,连忙扶住快要倒地的雾姬夫人, “是身体不舒服吗?” 世界之大,是怎么出现这样的一个人。无端地让你想起心中最所想所念之人,明明她们之间,容颜不相同,声音不相似。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才会让雾姬彷徨无措,她紧紧盯着临莺,妄想从她身上找到一点伪装。 我扶握住雾姬夫人的手,稳着人站好, …“雾姬,这里寒凉,我们回去吧。”… …“雾姬夫人,这里风大,我们快回房里去吧。”… 眼眸里仿佛浸着一抹香,鼻间嗅到的是怀思的气息,悠远随长,勾起人的无限遐想,让人留恋也忘返。 “临莺。”……你到底是谁…… “是,…夫人。”扶着她,轻声应和。准备送雾姬夫人回房间去,却被她出声阻拦, “我待在这里就好。” 我自然听她的吩咐,扶着雾姬夫人坐下后,行了一礼,便继续浇水的活儿弄。 蹲下身,不闻有人在观花赏景。眼睛垂眸,漠容静身,在绿筠松木的围绕中, 有同感亦有异别,雾姬闭上眼睛,明明可以分清的,怎么就看错了呢。 慢慢静下心来。 毕竟有雾姬夫人在场,我也不再继续想事情,只是注意泥土的湿润,加快手里的动作。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让人忍不住觉眠, 起身伸手接住檐外滴落的水,明晓屋外的雨势,随后捻转指尖的湿润气泽, “雾姬,你快回去吧。” “……夫人,雨有些大。您先坐在这里等等,我回去拿伞。” “…你等等”不知怎的,雾姬似乎又将临莺认作了其他人,此时她注意到临莺此时的衣着,“这衣服颜色不适应你,此次回去, 换身衣服再过来吧。” “好的,夫人。”意料之中,遮住面中神绪,身后落雨,小跑离开这里。 普通的清蓝色,我作为婢女,自然要以蓝底的衣服为主。撑着油纸伞,轻步朝花草房走去,是怕雾姬夫人等得时间太久。 也有雨水打湿发间,几缕头发垂在鬓间,绕扰清晨的光晨,顺着翠湖的木桥路, 来接雾姬夫人往她自己的房里。可让雾姬失望的是,这身衣服更衬得她如前人, 雾姬至迷,更加惶恐, 有一股预感悄然而至。最是如此,就当她看到亭廊中站着的宫鸿羽,和随立身侧的宫唤羽,这股预感才愈发强烈而明显。 而当场之中,恍惚的不止是雾姬夫人,至少宫唤羽亲眼看见了,他的父亲宫鸿羽的错愣。 子羽与她,绝对绝对……不能成事。 在场三人的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同一个想法,那就是: 子羽与她,绝对绝对……不能成事。 。 盆中滴入从檐与墙的缝隙漏下的水珠,刚下过雨,地板都是湿润的。 得再去徵宫取些驱虫的粉末才行。走廊内,是一起洒扫的侍女侍者。将搓水布递给孟梦,“孟梦,那我再去一趟吧。” 刚刚小月说,药粉在上次雨季来临时候已经用光了,所以这次清扫先把洒粉留到最后一步。 “快去快回哦。” “梦姐,这有歇息的机会,你怎么不去呀。”看着临莺背影,慢慢远离这里,小月疑惑地问道,“平时你不最爱出去玩儿吗?” “你糊涂啊。雨才刚停,泥路湿滑,万一摔倒怎么办。”孟梦不以为然,用布巾擦拭面前的木柱子。 “你这么使唤她合适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身份可不一般呢。” “那又如何,她是个蠢的,我说什么都信。”孟梦背对身,没有注意到此时小月给她使的眼神。 “参见少主。” 庭院内,各位所罗在列的侍者,皆向前来的宫唤羽行礼。 孟梦稍后一时行礼,而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她低着头,“拜见少主。” “你似乎,总要与旁人与众不同。”宫唤羽将目光落于身侧,快要将脑袋埋于膝处的侍女。落于另一个人身上, “看来是宫门太过宽闲,才让你们有机会,去说别人的闲言碎语。” 宫唤羽浅薄的笑意温和,但说出的话让人生出忌惮,“怕什么,我又不会罚你们。” “羽宫内,洒扫要务已接近尾声,不如就辛苦两位清闲的姑娘, 将剩余的做完。” “是,少主大人。” 两声答应,慌中带急。至于剩余的宫人纷纷将工具放下,得了休息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 我天,这泥碴子地儿,可真是服了。但幸好,我走路还算稳。 等等,这是谁的物件儿。提,把裙摆都搂在怀里,蹲下捡起一个像器物储袋的东西。 倒像是徵公子的暗器袋。偶尔路过,能瞧见徵公子与角公子的背影,他腰间似乎总带着这么个形状的东西。 正好要去徵宫那边,不妨去那里问问。在河边的小路上,堆叠着石块,我踩在上面正要起来。却因为刚下过雨,石块底下的淤泥湿软,又借着起身时带来的力道, 原本固着的石头变得不稳起来。 猝不及防朝后面倒去,人倒霉起来是真倒霉。在即将要转身,撑住身体的瞬间,一双手接住我,而之前将回身所使的力道。让自己栽进人的怀里。 还未开眼睛,此时手臂撑在他的身前,脑袋靠在肩膀上,是呈一个被抱起的姿势。 另一手拿着刚刚捡到的东西,垂在那人背后。宫尚角穿着一身干练的服饰,刚从练武场回来,此刻正要前去徵宫。 “你为何拿着远徵弟弟的暗器囊袋。” 我睁开眼睛,见是角公子帮得自己。只是现在这个姿势,我是没有一点安全感的。 “是刚刚从路边捡的。” 此刻两人距离极近,我与他错开视线,移向他身后的无人空景。因此就错过宫尚角眼中,浮现出的微弱笑意。 “公子,可否放我下来。” 直到重新站在地面上,我才谢过角公子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他。这暗器囊袋重要,还是不要放在自己这里了。 “你是要去徵宫。”宫尚角说,非询问之意。 “羽宫清扫,是去取要用的驱虫粉。” 我见他前进几步,也是去徵宫的路,不知何意,但应该是回答过去了。 急着去徵宫,但不好越过宫二先生,于跟在他身后侧,只有一步之遥。 徵宫, “哥哥!”宫远徵走近,也正恰看见跟在后面的人,走近才看清是临莺。 “怎么是你?。” 宫远徵便以为她真的相信自己的话,今日之举便为如此,心中不由暗喝一句。 “她去取羽宫要用的东西。”我朝他们行下一礼,错过宫远徵略微探视的眼神, 快步走向医馆。今日如此繁忙,得快去快回,其他人一律忽略不计。 “哥哥,你怎么了?”见宫尚角一句过后便沉默下来,宫远徵询问,却看到他递向自己的暗器囊袋, 猛摸向后腰,果然空空如也。 “在溪路桥边,被她捡到的。”宫尚角看向他,“远徵弟弟,你该小心些。” “我明白了,哥哥。”宫远徵稳下心神,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不知眼中思索其物,但似乎面上很安逸。 取回药包,从这条木桥返路,提起裙摆下了台阶,很快朝向另一边去羽宫。 宫远徵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由地皱起眉头,把暗器囊袋系得再紧一些。 只是回到羽宫,将驱虫药放在篮子里,告诉小月一声,得到她颇为勉强的笑容回应,“怎么了?” “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 结果回去之后,得到人解释,说是宫唤羽少主的命令,随后那人离开。 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这人真不错。 自己本就想找个机会,去搞一搞她们来着。面上轻浅的笑容,此时却素容生艳。 有脚步声传入耳中,我转过身,发现是宫子羽少爷。 “少爷。”面上的浅笑并未收回,我俯身在此行过一礼。 “临莺。”宫子羽高身量,我只能在他肩膀位置徘徊左右。 “少爷,你怎么了。” “午时快到了,少年是要去找少主大人吗?” “……嗯。”两人之间相处的氛围实在冷却,但这只是宫子羽单方面的心情。 一如往常,我不会在意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事情,“少爷莫不是心情不好。” “雾姬夫人专门为您留了糖葫果,”刚想起来雾姬夫人之前的吩咐, “公子要用些嘛。” “你把它送到我房间就好。” “好的,羽公子。” 笑着,等到宫子羽也慢慢露出笑容,我才准备离开,“公子笑着才好看嘛。”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平时不好看吗?”宫子羽说这话时心里还有点羞怯,太狂妄了吧。 “公子一直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转过身,不紧不慢朝已过来的唤羽少主行礼,随后离开这里,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