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办公室，鹿雯和胡越早就熬不住了，一个趴在桌子上打盹，一个靠在椅背上小憩。 胡越抱怨道：“令总之前也加班，但他桌子上的电子钟到时间一报时，他就立刻下班了，今天怎么回事，这都十二点了，还不下班，我快累死了。” 鹿雯努努嘴，灵动的眼神看透一切：“你还不明白吗？令总这哪里是加班啊，难道你不知道乙方是谁吗？” 胡越立刻恍然大悟，嘿嘿笑起来，“看来旧情复燃了。” 鹿雯笑眯眯的点点头。 直到两人看见自家老板站在楼道里发飙，对视一眼撇撇嘴，不敢作声。 鹿雯小声说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咱们不要掺合，依照我的经验，等会我们可以开溜了，令总不喜欢人多……你懂得。” 胡越点头表示赞同。 乔淳从电梯口慢吞吞的转身，见楼道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助理办公室灯亮着。 她知道令洵爱面子，不好直接在楼道喊话。 作为乙方，还是要有乙方的样子的。 乔淳忍辱负重深呼吸，向令洵那边走过去。 令洵就站在门口等着他，表情生气又无奈，看小小的人儿从自己面前抱着电脑踱步进去，平复一下心情，跟了进去，随后关上门。 乔淳立刻警觉起来：“干嘛关门？” “难道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挨训了吗？”令洵冷森森的说。 乔淳缓缓低下头，默认令洵说得对，助理办公室肯定还有一群助理陪跑，挨骂求人的低姿态，还是少让人看见为妙。 门内，她拧眉咂咂嘴说道：“刚刚你不该那么说我，你要道歉。” 令洵看着紧闭的门和气的发抖的小丫头，无奈的点点头，甩下一句“对不起”，冷淡不带情绪的眸子盯着她。 她像个小兽似的怒目圆睁，“你叫我回来，肯定也是想好好和我谈工作的，希望令总注意你的言辞，不要人身攻击。” 令洵眼中弥漫着未散去的不满，不耐烦的说了句：“不是修改方案吗？就在这儿改，别浪费时间。” 见她妥协了，乔淳也见台阶就下，脸上立刻阴转晴，美眸一亮，轻快的说了声“好。” 她从墙边搬了一把空置的椅子，放在令洵办公桌对面，打开电脑，一秒进入工作状态，问道：“令总，对于a国市场预期收益，我想听听你心里的预期值，还有你对国外市场的期待。” 令洵坐在她对面的办公椅上，慵懒的靠着椅背，脸上的阴沉一点点散去。 他视线注视眼前这个专注的毛丫头，感觉一瞬间，她像是成熟了、长大了。 收起那些遐想，他拿出专业的态度，直言不讳指出方案中不合理的几个点。 乔淳眼底一点点填满钦佩。 在生物科技方面，令洵的眼光独到且长远，他说的那些方面，确实是这次方案里没有考虑到的。 还有收益方面，令洵对风险的把控十分精准，甚至发生风险的应急预案，他都考虑的非常全面。 令洵一边说，乔淳飞快记下来，一边记，一边用英文翻译。 令洵不止给她讲了a国市场的情况，还讲了这次项目在国内外全局的发展预期情况。 她暗暗的感叹，令洵真是个人才，对市场的把控力太强了，而且他脑子里有一百种应对风险的手段，还有商业运行方面的灵活度，让乔淳望尘莫及。 大约一小时，乔淳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满满的几页文档，成就感满满。 见状，令洵按了下电话，对着话筒说道：“鹿雯，送两杯咖啡进来。” 过了几分钟，没见鹿雯送咖啡进来，乔淳自告奋勇道：“鹿助理可能休息了，我去看看吧。” 她出门看见空无一人、熄灯锁门的助理办公室，转头解释道：“她们好像下班了。”顿了顿说道：“茶水间在哪，我去准备吧。” 令洵眸色深深，“那就不喝了，过来继续。” 乔淳哦了一声，回到座位坐好。 她还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看看表，已经一点多了，心想着要快点弄，弄完快点到医院休息。 可自从得知现在整层楼只有她和令洵两个人的时候，她总感觉怪怪的。 她盯着电脑改材料的时候，总感觉令洵在看她。 那目光灼热的烫人，看得她十分不自在。 乔淳手速飞快改完最后一部分，垂着眼将电脑推到令洵面前，小声说道：“令总，这是最终版，麻烦审核一下。” 令洵伸手接电脑，微凉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乔淳的手背。 她如同触电般慌忙收回手，不自在的将手捏着放在桌子下面。 下一秒，令洵指着电脑屏幕蹙眉问道：“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哪里？” “这里。” …… 令洵修长的手指点着屏幕，可离得太远，乔淳根本看不见！ 这男人也没有一点照顾人的意思，故意将电脑揽在自己面前。 见她瞪着眼睛使劲看，一言不发抿着唇，令洵语气氤氲道：“看不到可以过来看。” “哦” 乔淳慢吞吞起身，走到令洵身侧。 她俯下身体，手肘撑在桌子上，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顺着令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措辞没问题，语气通顺的，也没有语病…… 她小声自言自语嘟囔：“没毛病啊……” 不知什么时候，令洵已经凑到她耳边，在她耳边呼气似的说了句：“你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