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天呐,你们那个地方打仗,这么野蛮,这么疯狂啊!真刀真枪地干啊!崔哥,当时你把那点小手指收拾好了,到医院兴许还能接上。” “不可能吧,以当时县级医院的医疗条件,肯定不能。那时也没想那么多,气头上光顾着打仗了,根本没想到这码事。” “哈哈,凭你这勇敢劲儿,要是生在战争年代,肯定能立大功,现在说不定还是解放军的高级干部呢!又能打仗,又有文采,那肯定能成为一个解放军的领导干部,至少是团长!” “兄弟,你就别取笑我这个残疾人了。从那以后,我就和那个小混混成了死对头!后来才知道,他叫周百万,比我大两岁,连高中都没考上,一直在社会上混。不说他了,还是说我吧。怎么说呢,后来我也没考上大学,也没去复习,就参了军,成了一名特种兵。当兵转业之后,也在社会上混,直到经营这个钓鱼竿厂。两年前的一天,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人找到我,在我办公室里,他摘下眼镜,我一见他的左眼瞎了,再看那脸面,就认出他是当初和我打架的那个小混混,周百万!我好茶好水伺候着,没说几句话,他就说手头紧,想借两个钱花花。我一听就明白了,他这是讹诈。我呢,好话说了千千万,临走的时候,那小子硬是向我要了两条中华烟。再后来,那小子又去了我厂子几次,张嘴就是要钱。最后一次,我把我右手的小拇指伸给他看了,问他,我的小拇指找谁要去?那小子无话可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到我厂子来过。不过,从那以后,我的厂子经常就出现一些怪事儿,不是少东西了,就是什么设备被人毁坏了,再不就是电线莫名其妙地断了,工人干着干着活儿,机器突然不转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反正就是各种的不顺,我一猜就猜到了是周百万在背后捣的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我算是被他惦记上了。要说怕他,我倒是不怕,可是,我在明处,他在暗处啊,这就难办了。从那之后,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你不管是开工厂、办企业,还是从政、经商,不能老被人欺负,得要有自己的血性,得反击,周旋。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好是好,这之后的摊子不好收拾啊。最主要的是,周百万背地里搞小动作,人家动动嘴,我得跑断腿,而且,你还奈何不了他,这就麻烦大了!最我令我想不到的是,周百万竟然勾结了我公司里的几个职工,作为内应,各种捣乱。家贼难防,确确实实!反正那时,我的厂子经营起来就磕磕绊绊的,就想着把原来的厂子卖了,到北海来办厂。我想到北海办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北海市是我国最大的钓具生产基地,占据了我国钓具70的产能,具有相当的规模优势,无论是原材料进厂,还是产品出厂,还有生产环节,都比单打独斗要强得多。 “兄弟,都说不打无准备之仗,我是侦察兵出身,深知其中的道理。产生了这个念头之后,两年前,有一次只身一人,到北海考察市场,考察用地项目,提前做好准备,打好提前量。最令我想不到的是,我一个人到北海来,还是惹了一身麻烦,就是那次吃饭和几个北海的小混混打架。最令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有三个家伙找到我,高低请我吃饭,还要和我拜把子。我告诉他们,做朋友可以,拜把子这套,咱们就不去讲究了,你要真心和我做朋友,有一颗真诚的心,比拜一百次把子都强。” “崔哥,这么说,那天,放火的就是这那三个人吧?他们还顺便收拾了一下柳林。” “这个还真不好说,也不能乱说。或许就是他们三个,或许是凑巧的事儿,碰巧了吧。等这边安顿好了,我回北海一趟,再联系一下那三个哥们,请他们吃顿饭,顺便打听一下是不是他们干的。那次你提起这事儿,我就往他们身上想了。” “这个主意不错!唉,崔哥,你是怎么开的钓鱼竿厂呢?说说兄弟借鉴一下,我也想做点实事,为社会发光发热。” “哈,这事啊,说来话长。想当年!我们部队的一位团长转业到北海,他也姓崔,在我当兵时候,崔大哥是我的顶头上司。当兵的时候,他很看重我。可惜了,我没有那个运气,几次提干都擦肩而过。当完兵就转业到了地方。崔大哥呢,转业以后自主创业,在沈海市创办了一家钓鱼竿厂。也不知道他通过什么渠道打听到了我,高低让我跟他干,给他当副总经理,帮他管理工厂。在他的指导下,我慢慢地熟悉了各项业务,交往了一些朋友,帮他把厂子打理得起来了。崔大哥的独生女儿在澳大利亚留学,毕业以后就留在了澳大利亚工作,后来入了澳大利亚籍,嫁了个澳大利亚商人,结婚生子。崔大哥的女婿在澳大利亚挺有实力的,听说经营了一个邮轮,还开办了一家娱乐公司。他女儿邀请父母到澳大利亚定居,养老。崔大哥临走前把钓鱼竿厂处理给我,是按成本价给我的,地皮加厂房设备一共120万。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保留原来的职工,不能让他们没有工作,不能让他们失业,没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