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巴赤眼爷传奇之安万春毙命

段家东山的山神庙外的一棵大柞树下，柳家庄区的五个负责人早就聚在那里开会了。山上凉爽，他们坐在山石上，讨论着当前的斗争形势及今后的革命任务。会开着开着，突然天降大雨，一个火球从天而降，直奔柞树，遇到树枝后一声巨响，火球爆炸，当场打死两名负责人。幸存的三名负责人和巴赤眼爷躲进山神庙里，三名负责人浑身哆嗦。此时，安万春被扔在庙外空地上，接受大雨的洗礼。 突然，其中一个负责人说：“天神不让处死安万春。”其余两个人没有言语。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另一个说：“请神容易送神难，用什么办法释放安万春，才合适呢？” “俺有办法。”巴赤眼爷说。 天亮后，段家十字大街上泥泞得很。巴赤眼爷拣了个干爽的地方，把麻袋放好。麻袋里似乎装着活物，不时地动，街上开始有人向这边走来，都要看看巴赤眼爷要干什么。有十几个人了，巴赤眼爷打开麻袋，众人都好奇地看，想知道麻袋装的是什么。 麻袋打开了，众人大吃一惊，原来是安万春！他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浑身的衣服湿透了，人显得非常疲倦，油光的中分头早成乱草堆了。他蜷缩在地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各位，好汉做事好汉当。俺段成斋兄弟是怎么死的，大伙儿可能都听说了，都是因为这个坏东西！”说着，巴赤眼爷用手一指安万春，“向烟台告密，警役进村把俺兄弟抓起来了。要不是他告的密，警役怎么知道俺兄弟那天回家了？为什么是黑天来抓，不是白天？安万春！你说，是不是你告的密？！” 安万春躺在地上，无力地摇了摇头。 “哼！你不承认！本来俺想把你扔到山上喂狼，一想，俺兄弟已经走了，咱三邻五村的，今天就不要你的好看儿了。安万春，你记住，大伙儿都在这里呢，都给俺作证，俺以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告的密！大伙儿可不饶你！” 东海军分区根据当时敌我斗争的形势，提出拉拢一批，打击一批的原则，各个击破，从而最终打掉国民党在胶东的势力，解放全境。活动在牟平县的国民党地方武装主要有丁綍庭、苗占魁、赵保原等五股匪兵。 一天夜里，麻子连长给柳庆、徐天臣送来东海军分区的指示，要求在柳家庄区各村大街上写标语，以分化匪敌势力，为取得最后的胜利进行思想宣传。趁着黑夜，柳庆和徐天臣在各村主大街墙上写下了“打倒丁安苗 扶起秦和赵”的宣传标语。一开始，民众不理解，以为秦毓堂和赵保原是好的，其余的是坏的。大伙儿都议论，说这么写是不对的，秦毓堂和赵保原的匪兵来村里征粮好几次了，赵保原的人还打死过一个村民，怎么能扶起来呢？ 倒是柳家庄柳本章他爷看出门道来了。柳本章他爷念过书，肚子里有墨水，笑着说：“你们没看出来吗？这是八路军的策略，把秦和赵按住，先打丁安苗。等把丁安苗打败了，再回过头来收拾秦和赵。” 标语的意思安万春也看懂了，天完全黑下来，他就到各村游荡，趁机擦掉墙上的标语。 前脚刚把标语写好，后脚就被人擦了。柳庆和徐天臣纳闷，想了半天，估计可能是安万春干的，就让巴赤眼爷暗中跟踪安万春。奇怪的是，愣是没发现安万春暗中擦标语的现象。 怎么办？两人也没有办法，只得让麻子连长把情况报告给上级。 后来，巴赤眼爷剑走偏锋，发现幕后黑手真的是安万春。 柳家庄的麦草垛分散在村子各处，打完麦子，堆了两个多月了，也没见谁家的草垛着火了。可是，最近村子里不时有草垛被点着的消息传来，随后村里就有流言，说是八路军地下党暗中使坏，指使人烧草垛。柳庆和徐天臣着急了，巴赤眼爷也着急，大家又怀疑是安万春干的。可是，巴赤眼爷跟踪了几次，也没抓住安万春的把炳。 难道是“火神老爷”干的？巴赤眼爷就决定亲自在草场上蹲守，一定要揪出放火贼。 “火神老爷”是六甲村二流子，谁和他有隔阂，谁家的草垛就会从草场上消失。时间一长，人们都知道是他放的火了，还送绰号“火神老爷”。 夜色沉沉，村里人都进入了梦乡。巴赤眼爷躺在一个最大的麦草垛上数星星。半夜时分，草垛下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像是撕扯麦草的声音。 “‘火神老爷’吗？” “啊，不，不，不是。”黑影转向就走。 “别走。”巴赤眼爷大喝一声，从麦草垛上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了黑影。借着星光一看，果然是“火神老爷”。 “做了坏事还不敢承认，你来干么？” “俺俺，来打水浪子（胶东方言，黄鼠狼）。” “打水浪子打到麦草垛来了？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巴赤眼爷的手像是一把钳子，紧紧地卡住“火神老爷”的胳膊， “火神老爷”怎么用劲也挣脱不掉。相反，越用力越疼。 “火神老爷”放弃抵抗，只得乖乖地跟着巴赤眼爷走。来到麦草垛前，在“火神老爷”刚才撕扯麦草的地方，巴赤眼爷发现一个东西，拾起来一看，是一截粗香，粗香一头点着，香头下边绑着一层火柴棍儿，七八根，节中，随着时光的推移，巴赤眼爷的故事会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