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忧看向他,面带不解:“王爷,你为何那般生气,这不是没事嘛,人一个都没出事,粮草还带回来了,末将是想着烧可惜,为何不带回来吃。” 姜玄烨脸色更黑了,吃,这是吃的事,一旦被发现,两条腿跑都来不及,更何况还拖着粮草,那不是要被人抓了,甚至可能全要死在那,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确实该罚。 “活着回来,不是你违背军令的理由,打!” “奥,不必麻烦我,我自己走过去就是,违背军令挨打,我是认的,应该的,你们先把粮食送伙房,别耽误其他将士用膳,好歹弄回来了别浪费。” 云忧说完后,快步走了过去,直接趴在凳子上,神色如常:“打吧,五十大板应该的。” 姜玄烨站在一旁,抿着唇:“三十大板,打,让他长长记性,看下次还敢不敢如此乱来,你们也都给我看好了,军令不可违背,任何人都一样。” 其他人看着那板子,一下下落下来,就像是落在自己身上一样,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教头虽然冷着脸,但真得是个好人,也是为了让他们吃饱饭,才会做这些事,不然何至于这般,呜呜,好想哭啊,王爷怎么能一点情面不讲。 云鱼趴在凳子上,神游太虚中。 这副模样,就是低着头强忍着疼,看得让人心疼,顾武有些忍不住道:“王爷,这件事不能都怪教头,是我们没阻止,要罚都一起罚才对。” “是啊,教头都是为了我们吃饱,不然不会冒险,好在大家都平安回来了,任务也完成了,王爷能不能看着过往的面子上,饶了教头吧。” 噗通一声,齐齐跪下去求情。 姜玄烨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冷声道:“都起来,这次任务是王二麻负责,没有按照军令来,那就是他全责,你们求情也不成,不打他岂会长记性。” 云忧抬起头,飞快扫了他们一眼,神色微动,其实吧,她就跟一具尸体没区别,打就打呗,多少年了都不知道疼是啥滋味,打三十跟打一百没区别。 她不疼不痒的,这些个傻子求情什么,没必要。 唔,丧尸王身体强度,就是打一百板子,甚至连皮都不会破,要不是穿越的时候,是从天而降,她也不会胳膊腿摔掉了,其实真没事,又不疼得。 淡漠的声音响起,在哭嚎声中很突兀:“起来吧,我不疼的,别求情了,军令如山是对的,不然都跟我一样,岂不是乱套了。” 姜玄烨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还知道会乱套,自作主张,就算结果是好的,那又能怎么样,你知道自己这么乱来,有一个人死了,那就是一个家没了。” 云忧扯了扯嘴角,龇着牙:“对,王爷说得都对,这次是我错了,下次还敢,哦不是,下次不敢了,你们都起来吧,我这板子都要结束,没必要求。” “……!!” “王爷,三十板已经结束了。” “嗯,还不来个人,把王教头扶回去,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带回去给王教头上药,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养伤。” 姜玄烨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云忧利索从长凳上爬起,站着跟没事人一样,扭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众人,疑惑道:“你们干什么,见鬼了不成?” “……不,不是,教头你被打了板子,怎么跟没事人一样,不疼嘛,怎么可能不疼呢。” “奥,我小时候就得了怪病,没有痛觉,这么理解吧,现在要是有人,将我腿砍了,我都跟没事人一样,大概就这么回事。” 顾青阳瞪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怪病,等等,这不是好事嘛,就是受伤了直接包扎,也不会感觉到疼,不会痛苦。 还不等他说话,顾武嗷得一声,两眼放光跑过去,围着他转悠起来,确定他是没反应,不会疼之后,嚷嚷起来:“老天爷诶,还有这么神奇的病呢。” “教头,难怪你武功那么厉害,原来你根本感觉不到疼,也不会累,那这是好事啊,以后你不会痛苦。” 云忧死寂的眸子,在他身上扫了扫,神色平静:“你确定那是好事,没有知觉,意味着流血的话,流干了血,自己都不知道,随时随地死了。” 顾武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嘶嘶,这么一想,这个病还是要治,等咱们打胜仗回去,到时候封官了,找太医看病都成,肯定能给你治好了。” “……治不好,一辈子也不可能治好。” 云忧声音带着几分落寞,能当人的话,谁要当个没知觉的丧尸,这种异类被发现,只会被追杀一辈子,就算打得过又怎么样,她不想那么孤寂一人。 “走了,我先回营帐,你们不用跟来,伤口我自己处理,就这样,都回去休息吧。” 顾武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啥,总觉得有股子悲伤,让人挺难受的,心里闷闷得不舒服。 顾青阳走过来,伸手拍拍他后背:“二哥走了,别在这里发呆了,去见见父帅,这寒冬可快要来了,要早些做准备,不然饿不死先要冻死了。” “嗯,坏事了,王爷给的药忘了给教头。” 营帐内 云忧简单看了下伤口,至于咋看的,很简单,将头转个180度,自然就能看见了,别说伤口了,惨白的一片跟死人没区别,一点血痕都没有。 顾武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教头你在嘛,我给你送药来了。” “在,进来吧。” 在人进来前,云忧将自己的头掰回去,整理好衣服趴在床上,神色淡漠道:“药放在这,我自己会用,多谢了。” 顾武摆摆手,笑得有些傻气:“没事,举手之劳罢了,多谢教头带粮食回来,我们才能吃饱饭,这药您收好,需要我包扎的话说一声,不需要我就走了。” “嗯,我自己可以,你回去吧。” 等人走后,云忧坐起身,拿着那个青色瓷盒,打开闻了闻,好得,什么味道也闻不到,意念一动,直接丢进空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