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四周万籁俱寂 云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有着床的毛病,换了地方,没有两三天是睡不着的,以后是不是走哪,都要扛着床呢。 哎,睡不着硬睡也难受,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既然睡不着,那就去凑热闹吃吃瓜去,说不定吃完瓜就困了。 【小可爱们,帮我找找看谁家吵架,我去吃瓜。】 【唔,有几家呢,主人这边走。】 云鱼跟植物沟通着,朝着它们指的方向奔去,站在房顶上,看着华丽的院子,就知道这家不简单,在京城寸金寸土的地方,还能有这么大的宅院,一看身份地位就不简单。 穷人的瓜吃着没意思,要吃,也是吃官员家的,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点用场,也是说不定的。 竖起耳朵听了听,朝着声音方向奔去,趴在房顶上,将瓦片掀开,凑过去看,只见屋内一女子,身着华丽衣裙,倒在地上低声抽泣着。 温良居高临下俯瞰着,斯文儒雅的脸上,此刻有些扭曲,轻哼一声:“别以为你是公主,我就要一直忍受你,三年了无所出,还不许我纳妾,现在只是养个外室,你又要跟我闹腾。” “哼,就算闹到陛下那,我也理直气壮,你这种善妒的女子,若是被休弃了,以后哪个男子会要你,自己好好反省,日后再闹腾,休要怪我无情。” 长公主姜如烟听到这话,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温良,本宫真是错看你了,你这个伪君子,若是本宫去跟母后说,你以为你温家,能有什么好下场不成,本宫是长公主,岂容你肆意羞辱殴打。” 撸起袖子,露出那伤痕累累的胳膊,讥讽道:“这些伤,若是父皇看到了,就算本宫无所出,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本宫被你殴打,身为读书人,居然对发妻动手,你简直枉为人。” 温良不知被什么话,刺激到那敏感的神经,冲过去,抬起手就拳打脚踢,看着抿唇不吭声的人,眼神越发狠,手上动作也越发重。 姜如烟闷哼着,身体上的疼,远比不上心口的疼。 房顶上的云鱼,看到这家暴的一幕,手不自觉握紧了,长公主那岂不是,原主的亲姐姐,身份尊贵的公主,为何会被驸马家暴,他想死了不成。 只因为无所出嘛,不对,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为何不去皇宫求助,就这么生生忍受着,不是纵容家暴男是什么。 温良越打越兴奋,叫嚣着:“呵呵,长公主又如何,你母后不受宠,你那个弟弟也一样,没有人能为你说话,更何况一个出嫁女,谁能管得了我们房内事。” “你记住了,只有你乖一点,以后才能少挨打,还不快点去拿银子,我要去水儿那,若是水儿有孕,进府当妾是必然,你若是不同意,那就等着挨打吧。” “哼,没用的东西,当真是软弱无能,别想着进宫告状,你告不赢的,你母后自顾不暇,你那个六胆小怯懦,可不敢为你出头,再说了,我可是听说你们姐弟关系不好,就别去自取其辱了。” 姜如烟踉踉跄跄起身,眼神黯淡死寂一片,想辩驳些什么,心中又无力,这个负心汉有一点说得没错,她从出嫁那天开始,注定不会有人为出头。 在宫中她受了委屈,母后也只会说,忍耐,不要给父皇添麻烦,她便只能躲起来哭,本以为那是炼狱,嫁人出宫了就会好,没想到还是所托非人。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温良见她出去,不屑道:“到底是贱骨头,非要打一顿,才能老实点,若不是有长公主这个名头,谁要娶个没用的东西回来,也就嫁妆多能看得,整个一花瓶。” 云鱼听到这些话,眼眸沉了下来,不看原主跟长公主的关系,就冲这不是人的话,也该揍,这种东西放过她会睡不着觉的。 飞身跳下去,抬起手将蜡烛熄灭,直接闪身进去,将门关上,二话不说直接抡拳头揍,不想听喊叫声,免得有人进来打扰,将人下颚卸掉。 嘴角微勾,眼神冰冷,一拳接着一拳揍。 温良只觉得浑身疼,骨头都要碎了,这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揍他,该死的,等他好了,一定报官抓起来,将这人碎尸万段。 云鱼发泄完怒火,打开门走出去。 姜如烟踉跄着回来,手上还捏着银票,眼底满是不甘哀伤,自从嫁给驸马后,他们温家母子,大小姑子都来了,每日对她挑三拣四不说,还要挑唆。 推开门,鼻尖嗅到血腥味,姜如烟皱着眉。 将蜡烛点燃后,看清地上的人,姜如烟大惊失色:“你是何人,来人呐,进贼了。” 不怪她认不出来,实在是此时这个人,简直跟猪头没两样,还流着口水,她一时慌了神,确实没仔细去看,等府医来了后,把脉开好药方。 一个小眼,嘴角下拉,脸颊凹陷,一副刻薄相的中年妇人走进来,看清楚床上的人后,直接扑了过来,哀嚎起来:“儿,我的儿呀,这是怎么回事?” 扭头看向姜如烟,眼神带着质问:“公主,我儿可是在你的房间出事,你说到底怎么了,为何只有我儿被打,贼人呢,你怎么没事。” 姜如烟心口一窒,忍着心中的苦闷,低声说:“回婆婆的话,儿媳出去给夫君拿银票,不知房内发生的事,也……没找到贼人,具体怎么回事,只能等夫君醒了再问。” 刘桂芳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公主,您就丢我儿一人在房内,为何不让丫鬟伺候着,若是有人看着,也不至于出事,你身为媳妇的,就是这么做得嘛。” “这次是没出事,那要是碰上穷凶极恶的,是不是我儿丧命了,公主你都一无所知。” “……若真是这样,那儿媳陪着便是。” “哼,你可是公主,谁敢让你陪葬,也就说说罢了,这样吧,我儿就交给你照顾,可要伺候好了,你们夫妻一场,你不想让别的女子碰他吧。” 姜如烟心里闷得难受,不断告诉自己,忍忍,忍忍就过去了,闭了闭眼:“是,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