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清晨,尼楚赫换上大红色的常服,头上佩戴着胤禛前间日才送来的红宝石石榴头面,扶着点翠领着奴才们一同去了主院。 未时两刻,官眷们要进宫领宴,因舒鲁和尼楚赫,费扬古府邸今日是风光无限。 董鄂玉菡的事情,在上层的官眷圈子内传开了,不少官眷本想与董鄂氏适龄的女孩子说亲,得知此事儿后便歇了心思。 乌拉那拉氏这一脉的庶女反而捡便宜了,不到7日的时间,便成了四对婚事。 觉罗氏坐在主座上,双眸瞧尼楚赫。 “董鄂氏庶女之事,你可知道?”觉罗氏质问尼楚赫,“同样都是庶女,你要改手写规矩,可别因为这些事情,让府邸蒙羞。” 尼楚赫嘴角微微勾起,胤禛提前告知尼楚赫很像,不至于让觉罗氏混淆视听。 “嫡额娘,我晓得轻重。”尼楚赫在古嬷嬷的教导下,每日都不一样。 “罢了,”觉罗氏瞧着尼楚赫身后的古嬷嬷,便没多说,“既然宫内给你安排了嬷嬷,便时刻领着,千万别做错了一点。” “是!”尼楚赫发现舒鲁神色有些憔悴,可不像以前那般自傲了,“舒鲁是没休息好?据说,噶尔噶老亲王福晋也要进宫请安呢!” 尼楚赫所说之人,乃是老噶尔噶亲王福晋,达日阿赤的生母。老亲王更喜欢侧福晋阿霸亥博尔济吉特氏,因此,对嫡福晋没什么好感。 舒鲁与侧福晋阿霸亥博尔济吉特氏的关系更好,今日进宫算是一个考验了,觉罗氏前几日还寻了机会,亲自领着舒鲁去了理藩院,谁想到老福晋进宫去给太后请安了。 母女二人失落而归,尼楚赫却觉得是老福晋故意为之的。 “既然你要见未来的婆婆,难免会紧张一些,不知尼楚赫那日见永和宫的德妃,可会紧张?”舒鲁听说德妃未单独召见过尼楚赫,只在慈宁宫内见过一面。 舒鲁庆幸未进宫选秀,否则,她可受不了宫内的排挤。 “德妃娘娘是个性子极好的,极少会插手四阿哥的后院,在太皇太后、太后的面前,德妃娘娘更没寻我的麻烦。”尼楚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那日在慈宁宫,瞧见了老噶尔噶亲王侧福晋常说你的好话呢!” 舒舒觉罗氏瞧着自家女儿反击了,嘴上没多说一句话,只是看着觉罗氏母女。 “夫人,舒鲁是老爷的嫡女,若是无法自重,被那边说是不敬婆母,乌拉那拉氏的女儿以后如何出嫁?”舒舒觉罗氏瞧着殿内的奴才,有几个是与族内的人有牵扯的。 “舒舒觉罗氏!”觉罗氏怒瞪更根,未想过舒舒觉罗氏居然能将事情做绝。 “夫人,我是为了族内号的,舒鲁既然赐婚了噶尔噶部落,是万岁爷的恩旨,更是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荣幸。”舒舒觉罗氏想着自家女儿被算计进宫,心里多少不乐意了。 费扬古和舒舒觉罗氏私下早为舒鲁寻了一条舒服的路,可觉罗氏的私心,让他们不得不重新规划尼楚赫的未来。 舒鲁却没得了好,舒舒觉罗氏觉得心里好受很多。 “一会要进宫了,你们姊妹二人不可内斗,不论谁做错了,毁得都是乌拉那拉氏的名声。”觉罗氏被舒舒觉罗氏的言语刺激到了,只得提醒二人倍加的小心。 请安后,舒舒觉罗氏领着女儿回了云香居,一家子在一起用了午膳,算是一顿团圆饭。 达春四兄弟因职位,无法进宫领宴,西林觉罗氏和纳喇氏也只得留在了府上。 “达春、多西珲,你们二人都分府居住,一会可领着夫人回去过年的,乌尔登和阿尔萨兰是在府上还是随着你们一起过年都行。”费扬古午膳后,端着茶杯品着茶。 “阿玛,我担心府上会有事儿,主院那边一直算计阿尔萨兰,我便想着让他跟着我去府上。”达春看向费扬古说道。 觉罗氏想将觉罗氏族内傻女嫁给阿尔萨兰做嫡妻,费扬古责骂过,甚至与觉罗氏一族闹翻了,可不妨碍他们各自算计。 “嗯,初二再一起去舒舒觉罗府邸,你们初二要陪着儿媳回门。”费扬古想起觉罗氏算计,立刻就答应了达春的要求。 乌尔登和阿尔萨兰脸上立马露出笑容,他们都担心今日会有些难熬。 “你们几个坐马车从侧门离开。”费扬古吩咐四兄弟。 “那我们兄弟四人提前给阿玛、额娘拜年!”达春看向父母说道。 兄弟四人分别给费扬古和舒舒觉罗氏拜年,费扬古和舒舒觉罗氏给了孩子们红包。 尼楚赫除了给父母拜年外,还给兄嫂们白面,又给了两个小侄子红包。 红包里面都是金果子,让他们可在过年赏赐身边的奴才,或者是兄弟几人玩闹时,添上一些赌资。 四兄弟的从侧门离开,沿路还遇到了一些外围的奴才。 午时四刻后,费扬古才领着舒舒觉罗氏和尼楚赫母女去了主院,觉罗氏趁着午膳时,安排了觉罗氏的人偷偷进府,想将傻女算计进府邸。 阿尔萨兰或者乌尔登都是可以的,最好是阿尔萨兰,乌尔登只是个备选。 “觉罗氏,有些事情最好不做!”费扬古瞧着觉罗氏老夫人身侧的嬷嬷,脸色立刻黑了,暗中警告觉罗氏。 “老爷,不过是额娘让嬷嬷来给我送消息,询问我初二回门的事儿。”觉罗氏察觉费扬古的情绪,马上找了借口。 费扬古冷冷的一笑:“你好自为之,别给舒鲁抹黑便是了。” 觉罗氏被费扬古看的浑身冰冷,听到他提舒鲁,瞬间记起噶尔噶老亲王福晋来了,稍有不留神,让舒鲁在婆家难做便坏了。 “老爷说笑了,我怎么可能给女儿抹黑。”觉罗氏脸上笑容尴尬起来,“嬷嬷,我看着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告知额娘,我会处理好事情,让她等等便是了。” 嬷嬷是在觉罗氏老夫人身侧伺候的,更是有眼力劲儿,瞧着觉罗氏处境不好,就没太过纠缠,只说知道了,便行礼离开了府邸。 舒鲁坐在一旁,留心看着费扬古的神色,心里担忧觉罗氏以及外家算计的一切,都被阿玛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