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的大门被打开,达春领着侍卫们亲自进来,跟随大内侍卫将蒙古的女眷们往宫外走。 太皇太后的后背挺直,神色严肃的看向了门口,她是亲自将娘家的族人送进了午门的刀下。 在养心殿那边得到消息,太皇太后已下手处理了,康熙看向殿内的首领们,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了。 哲布几人被龙卫反绑起来,跪在地上请罪,低头认错了。 胤褆、太子和胤禛围在了康熙的周遭,康熙眼神半眯着看着对方。 “为何会冲进宫内?”康熙冷冰冰盯着哲布以及左翼科尔沁的几位首领,语气不好的质问道,“朕给了你们多少优待,为何还要冲宫!” 康熙更担忧太皇太后会伤心,在太皇太后的心里,哲布是娘家唯一的子嗣,吴克善当年亲自选择的继承人。 “恩赫阿木古朗汗,你若是惦记科尔沁,不该好好的照顾科尔沁的血脉,遵照满蒙和亲的祖训,科尔沁能得了多少抚蒙的公主。”哲布已失落了很久,左翼科尔沁每次都被甩开。 漠北蒙古、右翼科尔沁、甚至连噶尔噶部落的首领都有赐婚,可左翼科尔沁的赐婚只有一人。 哲布写了无数次的折子,请求康熙能赐婚,另外每次到赐婚的时间,哲布都会多次写折子,太皇太后和太后那边也会写的,可太皇太后却没一次会赞同的。 “你们磋磨了多少抚蒙的公主,朕还能将女儿和宗室的格格下嫁?”康熙早清楚蒙古的狼子野心,在发现要冲宫时,他还是给了太皇太后的颜面,若是蒙古部落能悬崖勒马,他还是还允许对方悔改的。“连纯禧公主的额附也是不是出身科尔沁,您是想削弱左翼科尔沁的权利吗?” 哲布等人所犯的错误,若是换做别的部落的人身上,早让康熙下令处死了。 “奴才多西珲给万岁爷请安!”多西珲一身正白旗的盔甲进来,佩剑已放在外面。 费扬古站在门外,瞧着多西珲调理清楚的回禀着情况,心里很是感慨。 多西珲回禀后,康熙望向费扬古:“费扬古啊,你这几个儿子是不错的。” 仅是一句话,让不少朝臣都动了心思,希望能膝下还有两个儿子没有婚配,其中一个就是尼楚赫同胞的兄长。 不少人家想盯着他的婚事,阿尔萨兰是与尼楚赫的关系最亲近之人。 “多西珲,朕命你领着西山大营里正白旗、镶白旗两旗兵丁,将理藩院给围住,不可再放走一人!”康熙下达了命令。 “奴才遵旨。”多西珲行礼应下。 胤禛瞧着多西珲的盔甲虽擦拭干净,可还有不少的血污。 多西珲一步步的走出了宫门,蒙古的首领们被打两白旗的兵丁押着去了理藩院暂关,连达日阿赤也被传唤进理藩院暂住。 住在理藩院外的首领们,都被传唤进理藩院的院子暂住,蒙古的首领们都清楚,这次蒙古诸部的人比被审查。 蒙古首领们被安排进马车内,出了正阳门后被马车送回理藩院。 在大栅栏的门口,不少的百姓们趴在门口的篱笆看着,发现两白旗的侍卫们都随着一队马车离开。 大栅栏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议论,好奇宫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大栅栏夜市从今日开始了。 慈宁宫内,女眷们纷纷等候太皇太后的发落,留下的蒙古女眷都犹如惊弓之鸟,太皇太后的声音重一点,她们都觉得害怕。 忻妃更是白着小脸,随时准备跪在地上请罪。 太皇太后却在品着茶水,完全没将这些害怕的蒙古出身的贵女。 “娘娘,您看现在过了午膳的时辰了,是否要先用膳。”礼亲王福晋抬首望向太皇太后、太后说道。 太后也在旁边符合:“皇额娘,礼亲王福晋说的没错,大家都饿了,院判也说了,让您按时用膳的。” 太皇太后发现太后神色略有焦急,殿内的女眷大气不敢出,生怕会有人触碰太皇太后的霉头,临近过年了,大家都不希望将倒霉的事情拖过过年。 “忻妃,你先回自己的功力,没事儿最近就不要外出了!”太皇太后实在不想看见忻妃,因忻妃出身科尔沁。 忻妃瞧着太皇太后没迁怒于她,悬着的心落地了。 忻妃的阿布乃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庶出,仅是当初只有她适龄进宫,才会被安排进宫的。 “皇额娘,今日的午膳准备的有些简单了,万岁爷今晚是准备了烟火表演呢!”佟贵妃发现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兴致不高,直接说了康熙的安排。 太皇太后抿嘴笑道:“玄烨的安排妥当,就是有人不作为。” 回廊内的女眷一直未有机会进殿,舒鲁站在了觉罗氏的身后,一直关注着殿内的事情。 蒙古的女眷大半被带走了,瞧着哲布福晋也在内,觉罗氏浑身都冰冷起来。 觉罗氏此刻明白,费扬古为何总说她鉴别人的能力不行,若是没听费扬古的,让舒鲁和博克善成亲,如今,舒鲁可能也被关进了理藩院。 “额娘”舒鲁担忧事情会拖延了婚期,她是没想过,她的婚事会一波三折。 临近过年了,本该是准备成亲典礼的最后收尾的工作了,可费扬古根本没时间操心这些事情。 “等等再说,蒙古诸部今日受了不小的打击,可能会暂缓一些才是。”觉罗氏安抚着女儿。 尼楚赫却被叫进了殿内,觉罗氏瞧着主殿内,尼楚赫坐在了店门口的位置,没多说一句话。 “额娘,我瞧着尼楚赫坐在殿内是摆设,”舒鲁嘲讽起了尼楚赫,却被觉罗氏伸手阻拦了一下。 临近的女眷都因舒鲁要嫁给达日阿赤世子,直接远离了母女二人。 觉罗氏瞧着眼前的情况,心里不免焦急起来,担心等舒鲁成亲时,会没太多人过去参加宴会。 随着御膳房的奴才们拎着食盒走进了院子,从殿内到两侧的回廊,按照视线准备的给每位女眷面前摆了午膳。 太皇太后瞧着面前的午膳,只是冲着女眷们微微一笑。 “今日是小年,再过几日新的一年便开始了!”太皇太后脸上挂着笑意,好似之前的事情没发生一般。 宫道上,奴才们正拎着清水在刷洗,那些血渍很快被洗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