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气氛日渐紧张,金融界的心跳随着冬日的步伐逐渐加剧。眼看年终将近,不少商人选择了离开这个熙熙攘攘的都市。 精明的人都看得出,夹在恶霸资本集团和政坛巨头间的上海,败局似已成定势。但尽管如此,商人们的撤离并没逃过军事化管理的眼睛,商人们虽得以抽身,他们的商品却成为后勤不可或缺的补给。 然而,上海的做法出乎意料,给每位被征用资产的商人开具了贷款协议,明确承诺战后会按市场价进行赔偿。 商人们诧异不已,本来他们都预料到了无理掠夺,哪曾想竟会有这种契约式的交易。在这现实的时代,这样的情景的确难得一见。 “多此一举,”一位商人嘀咕,“拿走了我们的货物,即便开了协议,他们败北后,我又找谁索要赔偿呢?” 另一名商人接话:“但如果上海那边赢了呢?” 没错,如果真的获胜,协议岂不有了价值? 原本要撕毁协议的商人闻言,顿住手指,思量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起。 “若真是赢了,这份协议才有价值。”又一个商人提出。 反对的声音也随即出现:“可万一赢了他们不认账怎么办?到时候又该怎么解决?” “不认账我们又能如何?毕竟只要赢了,还有得到赔偿的可能性。若输了,便全然没希望了。” “说得没错,有点希望总比绝望要强,期望上海能胜吧。再说,我觉得待在上海也挺好,这里的政要虽油滑,很难用金钱打动,但他们讲道理,言出必行,不必担心被小人觊觎而导致人财两空。说心里话,若不是形势动荡,我都动心在此定居了。” 听他一说,更多的话题涌现开来。 “确实,这里有原则。若非战争,我还真觉转移财产至此颇为安全,当然前提得是正规生意。” “非法生意获利丰厚啊。” “可生意越大,内心就越不安,总觉得会有麻烦找上门。钱财够用后,转到上海这类城市,就算收入缩减,日子也过得去。” “哈里,我知道你有儿万事足,怕做亏心生意遭报应。” “贝特,你不也这么想吗?” “好吧,我承认确实想过。” “话说回来,既然上海讲规矩,一旦他们赢得战争,理应不会不承认自己立下的字据吧?” “嗯,我也这样认为,前提是要能取胜。” “那我们祈愿他们能赢得这场战争吧。” 经过一场激烈的讨论,最终…… “好吧,既然现在追讨不回货物,我打算趁战争还未爆发,就离开上海。”一位商人口中宣告。 “哎,我和你一起走吧。” “同路,我们一道。” 就这样,一批批的商家离开了上海的商务楼,陆续踏上了离途。这些迟迟没有离去的商人,原先一直在尝试通过谈判从政府那儿索回货品。正因为上海政坛通情达理,他们才有勇气坚持谈判至此刻。 战鼓愈近,与上海理论无果,留在此处的时机似乎快要用尽,一大群商人心有不甘,但仍选择了悄然离开。不过,还有一些商家抱着侥幸之心留了下来,期待再努力一番说不定事情就会有转机。 与此同时,受即将来临的战局影响,不仅仅是商人产生了变化。游人纷纷离开上海,当地的居民对掌控这座城市的神秘集团失去信心,纷纷搬家。 对此情况, “他们想走,就由他们去吧。不过身为上海市民,他们的房产店铺悉数收归国有,只允许带走移动资产离开。”艾伦毫不犹疑地下令。 “这些人肯定会闹到市政府去抗议。”蕾妮笑着说道。 “抗议就让他们抗议吧。” “他们过度抗议干扰市内秩序呢?” “如今军队接管,秩序受扰就得给予警告,再不听,就地处决。”艾伦语气平静。 “呵,我以为你还会展现出一些宽容呢。” “如今不适合宽容。”艾伦摇头,“过于纵容只会危害整体利益。” “嗯,你这样做没错了。我们为他们付出良多,这种时候仍想离开上海的居民,算得上是背叛行为,仅没收不动资产,允许他们带走个人财富已是仁至义尽。而拒绝这份善意,还要诋毁的人,自然不应宽恕。” 说完,蕾妮在一份文件上轻轻一点。 文件上,文字显现而出。 “请签字。”她将文件递给艾伦。 艾伦接过,郑重签上自己的名字,用独有的法术印章加以确认,命令即刻生效。 随后,他唤来助手,传令执行。 “不了多久,上海街头将鲜血溅起,战争还没正式开打,血光就已经预演了开头。”蕾妮注视着窗外,既有感慨,也有讽刺。 “这就是我不喜战争的原因。”艾伦放下手中的文件,“我理解你对和平的执着,可和平之花需要血水滋养,要亲手培育和平,就必须用大量血液去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