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微笑以对

“很遗憾，我从未考虑过为谁效力。” “卡尔先生，你应该明白，如今的世界正是你这样的英才展现才华的舞台。而我，能为你提供最璀璨的舞台。” “恶魔横行，乱世即将来临，但还不是最危急的时刻。只有在最艰难的时刻，才能看清谁是真正的英雄，谁只是徒有其表。小姐，你的话语虽动听，但言行一致才是真理。” “确实，现在还看不出谁是真正的英雄。只有历经磨砺，英雄才会熠熠生辉。不过，我想告诉卡尔先生的是——” “你要告诉我什么？”卡尔依旧微笑以对，但内心已感不安。 他隐约感到，一旦对方做出决定，他将难以抵抗。 “为什么？诺曼就在附近，我却感觉难以拒绝这些人……也就是说，诺曼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力量？” 他迅速分析着。 这时，蕾妮露出恶意的笑容，开口道： “我会带你走，你无法拒绝。” “……” 卡尔暗自思量： “如果我坚决拒绝，会发生什么？会被强行带走吗？” 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位无法抗拒的女士身后，似乎有另一条出路。 他下意识地望向艾伦。 艾伦皱着眉，但还没来得及行动。 “勃朗特女士，我请你来不是让你威胁卡尔，强迫他跟你走。” 诺曼语气低沉，敌意已现。 蕾妮冷笑一声，转头看着他，合上扇子，交叉双手，扇子斜靠在下巴上。 她昂首傲视诺曼： “你想阻止，但残酷的事实是，你太无力了。或许你自认为强大，但强弱总是相对的。就像再强壮的蝼蚁，也无法与巨龙相比。” “看来我们无法达成共识了。” “不是共识的问题，是你根本不配与我对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嗯，两个人，有资格与我交谈。” 诺曼默默地把手放在口袋里，剑柄若隐若现。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 “强迫他人加入并非我的本意。” 这句话一出，蕾妮心中一沉：“又来了。” 她无奈地转向说话的艾伦，嘟起嘴说：“说得好像你没强迫过别人似的，明明已经有很多人被迫接受你的规则，你还好意思说我。” “你在混淆视听。”艾伦直视蕾妮，毫不避讳地说：“我摧毁了德兰城的旧秩序，所以我必须承担责任重建秩序。如果没有新的秩序，德兰城将陷入混乱，那时只会产生更多悲剧。” “说到底，你还是强迫了。” “那之前的贵族代表的秩序，德兰城的居民就愿意接受吗？” “他们习惯了，强行改变别人的习惯会给人心灵带来巨大痛苦。” “但总比被外界的苦难逼到悲惨境地要好。” 艾伦说着，坚定地看着蕾妮的目光。 渐渐地，蕾妮移开了视线。 “好吧，我辩论不过你。但卡尔这样的天才，我们绝不能放过。” “那就把话说清楚。” 艾伦看向卡尔·唐，继续说道：“而且，如果这样的人才无法接受我们的理念，强行纳入我们，心怀怨恨地搞破坏，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危害。” “……你说得没错，但我有办法让他……” “用严厉的手段吗？即使他不再作恶，也会消极怠工。主动与被动是两码事，处理过许多政务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蕾妮转过头去。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艾伦不解地问。 “……” 蕾妮依旧沉默不语。 诺曼和卡尔交换了个眼神，心想：“看来这位先生不懂得如何与女性相处。” 卡尔觉得，他也该插话了。 “既然客人来了，不如先到我的住所休息一下，如何？” 艾伦察觉到自己惹恼了蕾妮，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闻言便顺势下台阶。 “好的，那就麻烦您带路了。” “不麻烦，有客人光临是我的荣幸。诺曼，你能来我也很高兴，能与老友相聚，让我倍感荣耀。” 于是，卡尔领路，诺曼紧随其后。 艾伦想了想，牵起了蕾妮的手。 蕾妮试图挣脱，但并未用力。 艾伦拉着她，跟上了前面两人。 蕾妮只好“无奈”地跟上。 卡尔、诺曼领先走在前面。 艾伦和蕾妮居中。 薇薇安与米娅殿后。 他们穿过市区的公园小径，来到一条流经城市的小河边，这里有一片绿草如茵的缓坡，最高处矗立着一座现代化的风力发电机塔。 塔旁排列着一系列金属制的鸟形无人机，有人正在操作它们，有的无人机正准备起飞，有的则刚刚返回，带回信息。 有人接收这些无人机带来的数据，随后步入风力发电机塔内。 艾伦看着这一切，心中若有所悟。 看来这位未来的科技巨头，他的智慧并非偶然所得。 他走进了塔内。 内部是复杂的机械构造，包括齿轮、钢索和杠杆，还有标着数字的显示屏，随着规律的运转，有人在记录着数据。 显然，这个系统的动力源就是这座风力发电机塔的扇叶。 “我们上去吧。” 卡尔提议，沿着螺旋楼梯向塔顶走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 一层又一层，这座风力塔相当庞大，其扇叶自然也是巨大的。 “这么大的扇叶，真的能靠外面那点风力转动吗？”薇薇安不禁疑惑。 卡尔笑着解释：“这不是普通的风力发电机，它运用了先进的技术，能放大风力。所以即使实际风力微弱，也能产生足够的动力来转动扇叶，提供稳定的能源。” “原来如此。”薇薇安恍然大悟，不再惊讶。 毕竟，任何看似不合理之处，都可以用科技来解释。 终于，他们抵达了风力塔的最顶层。 这里有一面倾斜的玻璃墙，墙上开着窗户，一根发出微光的光纤柱斜对着天空，通过窗户精准对齐。 光纤柱由支架固定，下方连接着一个光滑的平台，平台上闪烁着点点光斑。 这些光斑的位置不断变化。 “这是什么？”薇薇安再次发问。 “气象变化监测系统。”卡尔回答：“用于观测和记录天气变化。” “天气预报？” “天气变化是天象的一部分，但比星象更直观。虽然天气有一定规律，但相比星象，还是难以预测。” “所以，你还在研究气象学？” “嗯，你相信宿命吗？”卡尔突然问。 “宿命？我……”薇薇安一时语塞。 “宿命就是必然。” 卡尔望向窗外的天空，冬日的天空显得阴沉。 “就像太阳必然升起，月亮必然落下，万物终将衰败，而新生命也会随之诞生。就像男女相吸，正负相克，这些都是必然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