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随意交谈

“我想起还有一些事要处理。”阿瑟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水晶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察觉到，阿瑟大叔开始与她保持距离。 “看来以后不能随意交谈了。”她心想，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阿瑟并未回房，离开会场后，走在街头，烦躁的情绪愈发强烈。 “我果然还是讨厌那个不公正的市长。”他心想，同时发现自己对水晶也产生了不满。 为何对水晶不满？很快，他想到：“难道是因为她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卑鄙，所以才对她不满？”阿瑟握紧拳头，猛地摇头。 “算了，以后不理水晶就是了。”他复杂地开口。 加快步伐，不久后，有人叫住了他。 “请问您是阿瑟·拉曼先生吗？”几个人朝他走来，他隐约记得他们是这次联盟会议的参与者。 “是我。”他肯定地回答。 “真的是您！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强大的阿瑟先生！您有空吗？如果方便的话，能跟我们一起吗？”那人热情甚至有些奉承地说。 阿瑟立刻明白，他们是来拉近关系的。原因很简单，他阿瑟·拉曼是个强者！ 强者自然会有弱者主动靠近依附。想到这里，阿瑟心情舒畅，烦躁一扫而空。 既然心情不错，阿瑟也不介意答应他们。 “有空，去哪儿？”他问。 听到这近乎同意的回答，那人欣喜若狂，连忙热情地说：“阿瑟先生！我们长途跋涉很疲惫，听说这里有公共浴室，不如先去洗个澡，消除疲劳如何？” “去公共浴室洗澡？”阿瑟挑了挑眉，笑容渐渐浮现。 “听说有位打扮成男人的女人混进了男浴室，把一个兄弟给……”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我也听说过这事，估计办通行证时没人不知道。毕竟登记性别时，大家都会好奇。” “哈哈！那兄弟真倒霉！” “据说那女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还留着胡子。啧啧，想象一下这样的女人扑进你怀里，用小拳头捶你的胸口……”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他们边说边走向公共浴室。 浴室里，宽敞的澡堂和浅而广阔的水池吸引着众人，人们坐在热气腾腾的水中，一边泡澡放松，一边闲聊。 阿瑟和他们脱下衣服，找了个角落坐下，一边聊天，一边享受他们的恭维。 “果然，强者就应该有这样的待遇，这才正常！”他在心里感叹，越发得意。 “阿瑟大哥。”他们已经开始称兄道弟。 “嗯？有什么事？”阿瑟靠在池壁上，慵懒地回应。 “您对这次建立的联盟有什么想法吗？”声音低了下来。 “想法？我有什么想法？如果能帮到铲除那个‘艺术展’，我也可以忍气吞声加入。如果没帮助，我就打算离开，就这么简单。” “我觉得，帮助应该是有的。但关键在于，对我们，对阿瑟大哥的帮助有多大？我觉得，我们可以争取一下。” “帮助有多大？争取一下？”阿瑟坐直身体。 “没错，阿瑟大哥。联盟一旦建立，您真的甘心让那个不公正的市长掌控权力？或者说，他会真心用联盟的力量对付‘艺术展’，而不是为自己谋私利？” “……你们说得有道理。”阿瑟想了想，点点头。 “所以，阿瑟大哥，我们认为，像您这样的强者，应该站出来，不让联盟的主导权落入那个不公正的市长之手！” “没错！阿瑟大哥！我们支持您，掌握联盟的权力！” “是啊！只有像您这样的强者，才有资格代表联盟！” 听到他们的支持和吹捧，阿瑟愈发飘飘然。热血上涌，他说：“既然兄弟们如此看重我，那我就站出来，不让联盟的主导权被那个不公正的市长夺走！” “好！阿瑟大哥！你真棒！” “不愧是真正的强者！阿瑟大哥！我太崇拜你了！” “我们一定全力支持您，让您成为联盟的重要人物！” “哈哈哈哈哈哈！” 阿瑟不禁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突然觉得不对劲。 等等！ “如果我答应，岂不是就得跟那个不正当的商业巨头硬碰硬？万一惹怒了他，他要是跟我较量起来，我该怎么办？” 阿瑟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深知自己并非艾伦·阿德莱德的对手，真要较量，恐怕只会自寻死路。 “我说……” “阿瑟大哥！有你在，艾伦绝对不敢嚣张！” “没错！阿瑟大哥实力超群，就算跟艾伦对决，也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阿瑟大哥，我说得对吧？” “……” 要承认自己不如艾伦吗？在这些恭维他的人面前。 经过一番犹豫，他最终露出笑容。 想来想去，这不过是兄弟间的吹嘘，大家聚在一起互相吹捧也很正常。 吹嘘归吹嘘，只要不真的招惹艾伦就行。 他点点头，说：“你们说得对，如果真跟艾伦较量，我肯定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毕竟，他只是个新手，而我，多年在外闯荡，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我承认，艾伦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实力确实难得，但他太年轻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接下来，又是一阵恭维和笑声。 水花四溅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直到欢乐达到高潮后才渐渐平息。 热气腾腾的浴池中，蕾妮依偎在艾伦的怀里。艾伦仰头，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他闭上了眼睛。 “还在想那件事吗？”蕾妮在耳边轻声问道。 “……” “这种事很常见，几句恭维就让人迷失。尤其是出身低微的人，一旦得势，往往难以应对这种情况，很正常。” “……是我的错，他一直很清廉。如果我早些察觉，事情就不会失控。我也不会做出那样的裁决。” “他之所以清廉，可能只是因为害怕你的惩罚。” “或许吧，但至少，如果他没犯那个错误，他还能继续跟着我……他在接受审判前一直说，希望能继续追随我，我能看出他是真心的。” “嗯，他对你是心存感激，这倒是真的。不过艾伦，感激只是暂时的，人心总在变化，永不满足。” “……” “那件事之后，你深入调查，不就发现了一些‘沉默者’滥用职权的行为吗？” “嗯，你说得对，人心总在变化。但行为归行为，人行归人行。” 艾伦看着蕾妮的眼神，说：“我会约束他们，防止他们犯错。” “约束他们的工具也会腐朽。” “只要我在，就能亲手磨去锈迹。” “如果坏了呢？” “那就再打造一把。” “那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刀，稍有不慎，就会伤害无辜。” “我会好好掌控这把刀，让它震慑内部，尽量用来剔除腐败。” “尽量，呵呵，看来你也没把握不伤及无辜。” “……至少，它的危害远不及‘沉默者’腐败的危害。我只能尽量在利弊之间做出较轻的选择。” “算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蕾妮说着，微微起身。